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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嚇人得很。
陶仁德心裡嘆了口氣,放下筷子想離開,對面卻坐了個人。
……
“太傅大人。”段白月道,“這麼巧。”
“王爺。”陶仁德擺擺手,“老朽已經辭官,不再是什麼大人了。”
“這酒樓最好吃的是魚頭泡餅。”段白月笑笑,替他倒了杯茶,“太傅卻只點一碗素面,虧了。”
“王爺找老朽有事?”陶仁德問。
“只是恰好路過罷了,見太傅在這,想起皇上昨日還在唸叨,便上來看看。”段白月道。
陶仁德沉默。
“即便不做官,他日若是有時間,還是進宮坐坐吧,哪怕只是陪皇上聊聊天。”段白月誠心道,“最近朝中各派因為淮南鹽司爭來吵去,鬧得慌,皇上也在頭疼。”
陶仁德搖頭:“皇上知道該怎麼做,之所以拖著,無非是要等王喆一方先妥協罷了。”
段白月失笑:“果真是太傅,在下佩服。”
段念從樓梯上來,手中拿著一個小匣子,開啟之後滿是藥香。
“聽聞府上二公子年少時受過骨傷,落下了病根。”段白月將藥材推到陶仁德面前,“這是西南才有的藥材,用量用法都在紙上,按時吃便會痊癒。”
“這……”陶仁德猶豫。
“太傅就當成是皇上所贈吧。”段白月道,“我並無任何事相求,也算不上賄賂,二公子的身體要緊。”
“多謝王爺。”陶仁德道,“那老朽就代犬子收下了。”
周圍百姓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桌,無人敢打擾,卻也都不願就此離去,紛紛壓低聲音一邊裝模作樣聊天,一邊偷眼打量。直到兩人一道離開,方才各自回家,打算向媳婦炫耀——畢竟不是誰都能看著王爺下飯,至少能吹三個月。
過了幾日,陶仁德果真便帶著幾個小孫子進宮,與楚淵一道吃了頓飯。席間小孩追打互相鬧,楚淵全程和善微笑,待到人走後,方才頭暈眼花一頭扎進段白月懷中嘟囔:“幸好你不能生。”比上朝還累。
段白月摸摸他的肚子,嚴肅道:“嗯。”
送往各處的請柬逐漸有了回信,大楚的天子要成婚,周圍屬國自然都要道一聲喜,有不能親自上門的,也差人晝夜不停送來賀禮。追影宮暗衛趕著馬車喜氣洋洋進了城門,熱情朝周圍的百姓猛烈揮手,宛若狀元郎還鄉。
追影宮富可敵國,送來的賀禮必然不會寒酸,禮官盯著內侍一箱箱卸貨,忙了整整三天才登記完,滿當當的金子堆滿國庫,還送了一小瓶鳳凰血。
暗衛道:“包治百病。”雖說聽起來有些像街邊的大力丸,但誰用誰知道。
楚淵笑笑:“待朕謝過秦宮主與沈公子。”
四喜替眾人安排完住處,依舊是被架起來滿皇宮飛著走,一圈小內侍看得提心吊膽,伸出手跟在後頭跑,可千萬別把大公公摔下來,畢竟胖,不是人人都能接得住。
“秦兄倒是挺會送禮。”段白月將金子丟回箱中,“知道朝廷剛打完仗,國庫虧空。”
楚淵挑眉:“否則怎麼說是追影宮主。”
阿離與曲蘊之也弄來了滿滿一車好酒,開封后異香撲鼻。雲斷魂則是送來一封信,除了道賀之外,還有一張東海諸島的地形分佈圖,極為詳實——除了落櫻島與魚尾族人的位置,依舊是茫茫一片白霧。
段白月道:“下回有機會,我帶你去東海拜會前輩。”
楚淵點頭,將地圖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兩人正說話間,內侍又來稟報,說七絕國的賀禮也已送到,除了金銀珠寶外,還有兩副巨大的卷軸,叮囑務必不能收歸國庫,要找個顯眼處並排掛起來。
楚淵:“……”
段白月不解:“怎麼了,畫像有問題?”
楚淵心累道:“你不懂。”
片刻之後,段白月看著畫卷上那金光閃閃的七絕王畫像,心情複雜。
為何有人會喜歡將他自己的畫像拿來送禮。。
還有另一幅畫像,自然就是七絕國的王后黃遠。楚淵抖開一張密密麻麻的信紙,開頭果然又是一大段“七絕王與王后平日裡的恩愛生活”,中間隨隨便便敷衍了幾句恭賀新婚,後頭就又將話題轉了回去,很有幾分綿綿不盡的意思。
“七絕王此番會親自來嗎?”段白月問。
楚淵道:“朕倒是想他不來。”但可惜這種湊熱鬧的場合,想也知道慕寒夜定然不會錯過。不單單會來,只怕還會……提前很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