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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只有她在佛堂中,不是她做得,這火是從何而起。”
“夠了,”蕭渡還要再爭辯,老侯爺已經出聲道:“天乾物燥,走水也是常有之事,這件事莫要聲張,明日修葺一遍也就罷了。”
“這佛堂可是供奉神明之地,現在起了火,壞了神像金身,老爺竟準備就這麼簡單算了嗎?”公主冷冷道,向來虛弱的聲音中陡然蘊了氣勢。
老侯爺皺起眉頭朝她望去,公主卻也不依不饒地盯著他,那意圖十分明顯,今晚勢必要為佛堂起火之事討一個說法。老侯爺與公主僵持一番,明白不做些什麼始終難以服眾,便嘆了口氣道:“也罷,那就讓元夕先關幾日緊閉,就當為今日之事贖罪。其他事,等真相查明之後再說。”
蕭渡頓時氣急,連忙將元夕護在身後,道:“今日我也在佛堂,如果要罰……”他還未說完,元夕已經搶先上前,她臉色仍有些蒼白,語氣卻堅定道:“相公不必維護我,這件事我願意自己承擔。”隨後轉過身子,替蕭渡整了整衣襟和髮髻,眼神中的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他們不能一起受罰。
蕭渡心中焦躁,幾乎要耐不住性子,準備再替她爭辯。元夕卻突然笑了,第一次未顧及眾人目光,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看你急得這樣子。在侯府裡,我能有什麼事,無法是關上幾日罷了,不必替我操心。你專心做你的事。”
蕭渡知她不願自己在這時強行出頭,只得嚥下滿腹的不捨,執起她的手道:“好,關在何處,如何關由我來定,還希望爹孃看在孩兒的面子上,莫再為難。”他說完爹字後頓了頓,才繼續將整句話講完。
公主目光一凜,又在蕭渡的臉上饒了許久,見他們兩人相偕而去,不知為何心中燥鬱難當,扶住餘嬤嬤的手有些發顫,口中卻仍是冷冷道:“既然火滅了,該罰的也罰了,我們就回去吧。”
說完她徑直越過老侯爺往前走去,而當她走過蕭芷萱身邊時,卻聽見她輕聲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扇子的事……”
公主身子一顫,猛地轉頭盯著蕭芷萱,只見蕭芷萱的眼中湧起嘲諷的笑意,下巴微微抬起道:“我全看見了,不要以為關住了大嫂就會沒事,你的醜事很快就會公佈於眾。”
公主將指甲死死嵌入餘嬤嬤的手腕中,卻努力讓自己別過頭來,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繼續往前走。在她身後,蕭芷萱唇角漾起的笑容愈深,目光卻透著幾分悽然,喃喃道:“果然……你也有怕的時候嗎。”
另一邊,公主佯裝鎮定的走回房內,遣走了屋內的丫鬟,臉色發青地走到桌案旁,雙手劇烈顫抖起來,突然發狂似地將所有東西全擲在地上,不斷念叨著:“她說她看到了,她說她看到了!她怎麼可能會看到,你說!她怎麼可能看到!”最後一句話她直直指向餘嬤嬤所在的方向,發紅的雙目中,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餘嬤嬤急忙上前,一把按住她發抖的雙手,鎮定道:“莫要聽她瞎說,那個小丫頭片子,也許只是唬下我們而已。”
“可她怎麼會知道扇子的事,而且還說得那麼篤定。”公主軟軟坐下,仍顯得慌亂不堪。
“也可能只是胡亂猜得?”餘嬤嬤皺起眉,底氣也有些不足。
公主死死咬唇,似是在思考著什麼。這時,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她的臉照得忽明忽暗,她的瞳仁中慢慢聚集起濃黑一片,盯著餘嬤嬤道:“我們不能冒險,你替我想個辦法,讓她沒法再開口。”
夜空中響再起驚雷,又噼裡啪啦落下一場暴雨,屋內的爭吵聲全掩在轟鳴的雷雨聲中。這一夜許多人都無法安寢,而這一夜過後,許多埋藏已久的沉痾往事終於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