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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自己苦笑道:“你說得對,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這時,屋外風聲淒厲,濃雲密佈,眼看就要下一場大雨。元夕聽見推門聲,立即站起身,急切地問道:“怎麼樣?”
蕭渡目光滯然地坐了下來,垂下頭道:“爹不願意說,只說讓我不要再查下去。”
元夕從未見過他如此頹敗的模樣,連忙走過去摟住他的脖子中,道:“那你準備怎麼辦?要不我們不要再查了,也許老爺說的是對的。”
蕭渡卻搖了搖頭,道:“小時候,我總是想,為什麼我的娘和其他人不一樣,為什麼她總不願抱我親近我。”他輕嘆一聲道:“夕兒,我必須知道我親生的娘到底是誰?她現在是生是死,會不會也曾經掛念我過得好不好。”
元夕感覺到抱住他的袖角有些溼濡,心中酸澀難忍,幾乎也要落下淚來,道:“好!我會陪你,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你。”
清晨,一輛馬車從侯府駛出,一路疾馳至郊外的青城山上。彼時正是早春,山間草木蔥榮,溪徑蜿蜒,滿目的翠綠中掩著一座青磚灰瓦的庵院。許是因為香火不盛,庵院中顯得十分清冷,幾個小尼姑正懶懶地拿著大掃帚打掃著院子,大殿內卻有一名尼姑跪得筆直,正虔誠地闔著雙目口中唸唸有詞。
她穿著粗布緇衣,看起來與其他尼姑並無不同,唯一顯眼得是,她臉上竟生著一道深深的刀疤,讓她那張本應平靜虔誠的面容,顯出幾分怪異的不協調感。
這時,有名師太走了進來道:“無垢,有位施主找你。”
那名被喚作無垢的尼姑疑惑地睜開了眼睛,卻未再多問,只低眉順目地跟著師太走去,一直走到一間小小的耳房之外,那師太止住步子,道:“就是這裡,你自己進去吧。”
無垢懷著一肚子疑問推開了房門,待她看清眼前那人,身子不由一顫,淚水頓時模糊了雙目,驚呼道:“小侯爺!”
蕭渡轉頭看她,目光中夾雜了許多複雜的情緒,已經改名為無垢的芸娘這才掩下激動的情緒,走過去替他倒了杯茶道:“小侯爺突然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蕭渡慢慢收回目光,雙手捏緊手上的茶盞,緩緩道:“沒錯,確實是有事。只是不知道芸娘願不願據實相告。”
芸娘雙手合十朝他一偮,道:“貧尼自遁入空門,只為罪孽滌清,求個安寧,以往塵事早已不想放在心上,小侯爺想問什麼便問吧。”
蕭渡嘴角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手指在瓷杯上冷冷滑過,道:“求個安寧嗎?那師太能不能為我點撥點撥,告訴我,我親生的孃親到底是誰!”
芸娘猛地瞪大雙目,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驚恐的眸中蓄滿了淚水,雙唇抖動了許久,卻發不出半個字來。
蕭渡冷冷望著她,卻並不出聲催促,屋內的氣氛頓時凝結下來,過了許久,芸娘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閉目道:“侯爺的娘就是公主,為何還要來問我。”
蕭渡忍不住冷笑起來,他站起身走到芸娘身邊,強大的氣壓逼得芸娘不敢抬頭,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滑落,而蕭渡卻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扶住芸孃的肩,聲音有些艱澀道:“芸娘,你從小將我帶大,我知道你最不願看我傷心難過。那現在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親孃究竟……是不是你!”
這話如一道驚雷,炸得芸娘猛地抬頭,連聲否認道:“不是!我不是你的娘!”
“那我親生的娘到底是誰!你和她到底有什麼關係!”蕭渡見她神情不像作假,雙手忍不住用力,繼續逼問道。
“沒有!你的親孃就是公主!是公主!”芸娘似乎再也無法承受如此重負,猛地將蕭渡的手掙開,捂住臉不斷搖頭,口中卻仍堅定地念著這一句話。
蕭渡失望地垂下雙手,越過她走到門邊,道:“好了我明白了,也許我娘十分厭惡我,所以這麼多年,連她身邊的人都不敢讓我認回她。”
芸娘此刻已經泣不成聲,全身軟軟癱倒在地上,她愣愣抬起頭,看見蕭渡臉上濃濃的失落與嘲弄,心中那根弦突然斷了,幾乎忘我地衝出口道:“不是!你的親孃愛你入骨,為了保全你她寧願……寧願……”
這時她自知失言,連忙死死捂住口,目光中突然露出決然神色。蕭渡眼看不妙,連忙衝到她身旁,一把鉗住她的下顎,再晚一步,芸娘就會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他望見芸娘崩潰面容,震驚又不解道:“你這又是何苦!”
芸娘卻彷彿聽不見他說話,整個人已經如被風掃過的落葉瑟瑟發著抖,蕭渡深深嘆了口氣,鬆開鉗制他的雙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