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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了一汪春水,讓整顆心都溫熱了起來。她把頭埋在他胸前,聽他的心跳聲在耳畔響起,天地間靜得好像只剩他們兩人相依。
蕭渡卻覺得眼角有些微熱,一直以來,他獨自揹負得太多,從未想過能有人分擔。想不到竟能得她相伴,進退同行,從此他便不再是孤單一人。念及此處,他竟開始有些感激夏相,不管他所圖得是什麼,至少將她送到了他身邊。
這一處是兩心相印,另一邊卻是各懷鬼胎。蔡姨娘待法會結束後,便稱身子有恙並未伺候老侯爺回房,又藉機遣走了身邊的丫鬟,獨自穿廊過院,走到一處僻靜的假山旁停下。
假山後,有一道陰影投在日光下,蔡姨娘狀似隨意地找了一處石凳坐下,左右看去無人,才開口道:“急著叫我過來,是主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一個聲音自後方傳出,“沒有,主子說這件事你辦得極好,有機會一定會好好賞你。”
蔡姨娘露出個滿意的微笑,隨後又撇嘴道:“你在剛才那種場合冒險向我示意,就為了告訴我這個。”
那個聲音道:“當然不是,叫你來是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為何故意要留一隻鞋在王妃房裡。”
蔡姨娘身子微震,面色卻是如常,回道:“你們的安排這麼複雜,稍微出點差錯也是難免得,反正最後不也是什麼都沒查到嗎?”
那聲音似乎輕哼了一聲,冷冷道:“是差錯也罷,是故意也罷。我叫你來只是想提醒你,最好不要在背後玩什麼花樣,那樣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
蔡姨娘卻捂嘴笑起來,道:“瞧你說得,我能玩什麼花樣,這些年來哪件事我沒依足你們的意思做,離了你們,我又能有什麼好處。”
那聲音道:“你明白就好,這樣的事我不想以後再發生。”
蔡姨娘望見那影子慢慢隱去,眼中露出怨毒神色,她緩步走回屋內,遣了丫鬟去外面守著,又翻出每日抄字的冊子,嘴角輕輕揚起,在心中道:“這次只是開始,總有一日,會讓你的真面目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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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中秋,侯府的簷下掛滿了各式花燈,又設了筵席飲酒賞花,終於又有了些喜慶的氣氛。晚飯結束後,蕭渡便急著帶元夕出門看燈會,兩人剛走到垂花門前,正好撞見一臉心事的蕭芷萱,蕭渡便笑著邀她同去。
誰知蕭芷萱卻好似不感興趣,只是扯了扯嘴角,說答應了要去陪蔡姨娘賞月,不方便再出門。
蕭渡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搖頭自語道:“平日不是最愛湊熱鬧,今天是怎麼回事。”元夕自上次的事後,對她也略有些介懷,此時也不再接話,只對她點了點頭,準備徑直朝前走去。
誰知蕭芷萱卻突然叫道:“大嫂!“
元夕奇怪地轉過頭,只見蕭芷萱正咬唇絞著衣角,眼角瞥了瞥蕭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元夕於是讓其他人先去馬車處等著,又走到蕭芷萱身邊,問道:“到底是什麼事?”誰知蕭芷萱竟“哇”地一聲哭出,將她的脖子緊緊摟住道:“大嫂,都怪我不好,害你和大哥吵架不說,還害得駱先生再也不能來侯府。”
元夕心中猛地一驚,連忙問是怎麼回事。蕭芷萱這才抹了抹眼淚,道:“我那日繡了個荷包拿去給你,你剛好不在房中,我看李嬤嬤她們出去拿茶果,就想著偷偷把荷包藏在你房裡,想給你個驚喜,誰知卻不小心發現了你藏在桌案下的那本書。我當時認出那是駱先生的字跡,心裡又慌又怕,於是就偷偷撕了那頁,又找人遞給了大哥。”
她似是十分悔恨地道:“可我不知道竟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害大哥生這麼大的氣。幸好你們現在已經和好如初,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元夕對那件事本就隱隱有所懷疑,但一直無暇去追究,此刻陡然知道真相,一時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而蕭芷萱正以一雙盈盈淚眼望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嫂你會原諒我嗎?”
元夕心頭紛亂,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便轉問道:“你說駱先生再不能來侯府是怎麼回事?”
蕭芷萱怔了怔,道:“你不知道嗎?那日大哥生了很大的氣,吩咐門口守衛禁止駱先生再踏入侯府半步,我現在又換回原來的夫子教書了。”說到這裡她似是十分自責,又懊惱地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