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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他發現了?”蔡姨娘正在裁杭綢料子的手一抖,瞬時將布料劃了個大口子。
蕭芷萱失魂落魄地坐了下來,好似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蔡姨娘忙將剪刀擱在案上,急急走過來,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知道了多少?”
蕭芷萱眼神渙散地抬起頭,突然“哇”地一聲哭出,湊過去一把摟住她的腰,道:“娘我好怕,我們收手好不好,大哥說,只要我們願意收手,告訴他全部真相,他不會繼續追究。”
蔡姨娘見她這幅模樣,也十分心疼,連忙將她緊緊摟住,輕輕撫著她的後腦,好似小時候一般哄了許久才讓蕭芷萱止住了眼淚。又掏出帕子為她擦乾了淚水,才柔聲道:“你先別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芷萱吸了吸鼻子,將事情蕭渡如何試探她,又如何等她自投羅網之事和盤托出,蔡姨娘聽得心驚肉跳,皺眉問道:“所以你全部都認了?”
蕭芷萱搖搖頭,道:“我不敢,我怕都說出來,大哥會恨我,所以不管他怎麼說,我只承認自己偷聽了他們說話,一時好奇才想過去看看。可大哥……”她憶起蕭渡那時的神情,仍是感到一陣寒意,道:“可是大哥好想很失望,他說本來看在我是他妹子的份上,如果我願意坦白,他必定不會追究。”
蔡姨娘嘆了口氣,道:“傻孩子,你怎麼可能比得上你大哥的心思,他這麼說不過是想誘你說出所有的事,如果你真得說了,只怕娘已經見不到你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又用帕子拭著淚。
蕭芷萱感到一陣心慌,又哭起來,道:“那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大哥既然有了懷疑,遲早會找上你的,他如果告訴爹,爹一定會氣死得,他們會把我們趕出去嗎?”
蔡姨娘見她這幅驚慌無助的樣子,心中一酸,道:“都是娘害了你。不過放心,娘手上還握著一樣重要把柄,本來想多等段日子,慢慢打算。照如今的情形看來,已經等不了了,現在能救我們得只有一個人了。”
她慢慢揚起脖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與狠戾。
寂寂三更天,萬籟俱靜,池邊遊蕩的幾隻仙鶴也已曲著脖子熟睡起來。
映著稀疏月光的青石板路上,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半遮著面容在佛堂門前左顧右盼許久,終於吱呀一聲開啟了面前的紅色漆門。她揖手朝四面的佛像拜了拜,又轉過身小心地將門掩住,
月華淡淡,在漆門上流淌而過,一隻仙鶴不知為何驚醒,引頸低鳴了兩聲,開始煩躁地踱著步子。門再度開啟,那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輕輕拍了拍胸脯,似乎才從驚恐中恢復過來,她攏了攏鬢髮,挺直身子,又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她離開佛堂,低著頭開始快步朝前走去,就在穿過一片樹林之時,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黑影,將她嚇得幾乎要驚撥出聲。
那黑影緩緩轉過身來,女人看清她的面容,驚魂未定地扯出一個笑容,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冷冷笑了起來,道:“蔡曉桃,這話好像應該我來問你吧,你怎麼會在這裡?”
蔡姨娘眼珠飛快地轉動著,又盯著她長吁一口氣,道:“侯爺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事。”
那人猛地一驚,隨後又冷冷瞥了她一眼道:“他到底是知道了你的事,還是我們的事?”
蔡姨娘也冷笑了起來,道:“難道不是你說得,我們已經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妨挑明瞭,你們可休想打什麼棄卒保帥的主意,就算我死了,我手上所掌握的東西,也足以拖你們下水。”
那人的臉掩在夜色中,暗暗看不出表情,“看來我猜的沒錯,你果然留了一手,只怪主子以前太過相信你。”
蔡姨娘揚起下巴,狠狠道:“總之,你們最好想辦法幫我脫身,不然只能抱著一起死了。”
那人低頭認真思忖,兩人在黑暗中靜默的對峙著,直至涼風吹來暗香,天際泛起光亮,許多藏在深處的暗流開始湧動,許多謀劃也開始悄無聲息地發生著。
而此刻元夕的眼中,卻只有手中繡了一半的並蒂百合,秋日難得的暖陽透過窗稜灑在她身上,溫暖而舒適,像極了心中那人的懷抱,她唇角忍不住微微翹起,一針一線彷彿都浸了甜意,
繡了一陣,她揉了揉有些已經發酸的脖子,正準備休息一會兒,突然聽見院內傳來一陣騷動,隱約聽見李嬤嬤和其他人的驚呼著:“侯爺,這可使不得啊。”元夕連忙放下繡繃,提著裙裾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