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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萱兒不好,萱兒以前做了許多錯事……”她想起許多往事,越說越覺得難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蕭雲敬柔柔撫著她的頭頂,道:“你沒錯,是爹爹的錯。爹爹給你大哥加上太多重擔,對卿兒只知責罵,對你又太過寵溺,…原諒爹爹,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做一個好父親。”
此言一出,蕭芷萱哭得更兇。蕭渡也覺得眼眶有些發酸,他仰頭將手中的酒飲盡,熱辣的酒意激盪在胸口,終於將掩埋許久的抑鬱之情全部宣洩而出。這時,他瞥見身旁的蕭卿正不斷自斟自飲,滿臉的落寞與陰鬱。他心中一動:二弟變成如今的模樣,又何嘗不是因為他們。於是他舉起酒壺替蕭卿斟滿杯盞,又舉起自己的杯盞對他道:“子辰,以前大哥做錯了許多事,從未顧及過你的感受,你原諒大哥吧。”
蕭卿不可置信地望著他,雙手微微有些發顫,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飲盡了手中那杯酒。
過了一會兒,老侯爺似是不勝酒力,站起身道:“老了,不中用了,你們慢慢喝,我先回房去歇息。”
蕭渡連忙站起身要扶他進去,老侯爺卻只擺了擺手,道:“你陪弟弟妹妹好好談談。”他本已迷離的醉眼突然聚起了一絲光亮,盯著蕭渡緩緩道:“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是我的孩子。”蕭渡猛地一震,胸口有些發熱,無論老侯爺當時留下自己是因為承諾還是職責,他都是拿自己當做親生孩子一般教養磨礪,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又怎麼能長成如今的模樣。
就在他恍惚之時,老侯爺已經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房中,蕭渡慢慢坐下,席間又是一陣沉默,三人各有心事,只是默默喝酒吃菜,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打破這僵局。
這時,蕭芷萱突然放下玉箸,掛著笑對蕭卿道:“二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
蕭卿一愣,只聽蕭芷萱又道:“那時大哥在宮中伴讀,每次回來都會帶回一些宮中的稀罕玩意,你每次總是說他對我偏心,次次都要同我搶。有次他帶回來得是番邦進貢的糕點,你趁我沒來一個人全吃光了,結果吃壞了肚子,連著幾天都蹲在茅廁裡不敢出來。”
蕭卿想到兒時的窘事,不由得也低頭笑了起來。蕭芷萱託著腮看他,聲音突然有些落寞道:“二哥,我已經許久沒有看過你笑了。”
蕭卿對上她的目光,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笑容也就慢慢淡了下了。這時蕭渡又勾起唇角,道:“你們小時候啊,可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有次非要纏著我帶你們去後山放天燈,結果小妹一直搗亂,害那天燈才飛了一半就掉下來,差點將人家的山都給燒了。”
幾人想起那日在山上倉皇逃竄的情形,忍不住都笑了起來,後來又說起許多兒時趣事,席上的氣氛終於熱絡起來。酒過三巡,幾人都帶了醉意,蕭芷萱拍了拍酡紅的小臉,勾住蕭渡的胳膊,撒嬌道:“大哥,我們再去放天燈吧!”
蕭渡覺得有些好笑,道:“大半夜的,上哪去找天燈。”
蕭芷萱似是心情很好,只歪著頭不停笑著,道:“我知道張嫂他們昨日才做了一批,準備端午晚上出去放,我們去偷出來,就在後院放。”
幾個人於是玩性大起,由蕭渡領著翻牆過院,在下人房裡裡偷出一盞天燈,然後又跑到後院,圍坐在一塊兒,準備放上天。蕭芷萱展開手中紙箋,正要寫祈願的話,卻被蕭卿一把奪過來道:“就你幾筆字,寫上去也不怕讓人笑話。”蕭芷萱氣得撅起嘴,道:“你的字好?以前先生是怎麼說你來著:孺子不可教也。”她學著老夫子的樣子負手捻鬚,蕭卿覺得好笑,又不服氣道:“嫌我的字差,當初別讓我幫你抄書啊。”
他們兩人就這麼一邊爭搶一邊鬥嘴,蕭渡將身子靠在一塊大石上笑看著,恍惚間好像又回到小時候,他們兄妹親密無間,毫無芥蒂地玩耍打鬧。
終於蕭芷萱搶到紙筆,飛快寫完一排字,然後蕭渡站起身將燈罩高高舉起,蕭芷萱和蕭卿一起點上了蠟燭,暖暖的火光映著三人都有些激動的面龐,又帶著希冀緩緩飛昇,直至點亮漆黑的夜空,蕭芷萱仰著頭,高興的又蹦又跳,大叫著道:“放上去了,放上去了!”
蕭渡與蕭卿並肩而立,看著蕭芷萱在夜空中飄搖的燈火下又笑又叫,嘴角不由都噙著笑意。這時,蕭卿突然用極輕的聲音道:“大哥,其實我一直都很崇拜你。”
蕭渡一怔,轉過頭看著他,蕭卿又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道:“小時候,我一直覺得大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總想著能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可別人都笑我:說你只是一個出身低下的庶子,有什麼資格和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