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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感激,面上卻只淡淡一笑,道:“假也罷真也罷,總歸是要嫁過去才知道,李嬤嬤放心罷,既然是未發生之事,再怎麼擔驚受怕也是無用,這些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李嬤嬤知道她的性子一向如此,可能是自小受慣了冷落,便對外界的事都不怎麼上心。本來想著元夕既不受寵,若是能配個上進的仕子,遠離內宅爭鬥,未嘗不是件幸事,現在卻陰差陽錯地被賜做侯府主母,只怕往後……李嬤嬤在心中嘆了口氣,真不知這受下得到底是榮寵還是禍事。
元夕不知她心思,隨手從妝奩中挑出一隻耳墜,又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昨日姐姐們約我去汀香院飲茶,可不能去遲了。”
提到此事,李嬤嬤忍不住斜眼輕哼道:“你那些姐姐們,平時仗著老爺偏心,正眼都未瞧過你,現在見你被賜做了侯府夫人,便想著來親近了。”
元夕聽她提到爹爹,莫名想到剛才那個夢境,眼神便黯了黯,但很快又道:“自家姐妹,計較這些幹嘛。反正我過兩日就要出府,只怕以後也沒機會再見,現在能有機會和她們說說話也好。”她突然皺了眉,又有些喪氣道:“只是我鮮少與她們相處,也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才是對得。”
李嬤嬤心裡仍有些不忿,但她身為僕婦也不好多議論小姐,便閉了嘴為元夕挽了個雙螺髻,又簪上一隻白玉花簪,便陪她一齊去了汀香院。
汀香院是相國府女眷所居內院,院內闢了一處荷花渠,引牆外活水,繞山石灌入,渠旁種百花異草,垂柳藏亭。有風起時,坐在亭中便能聞花草生香,賞渠中清溪流淌,是以府裡的姑娘媳婦們閒暇時都愛在此喝茶聊天。
元夕因是庶出,又從小不得父親夏明淵的喜愛,除了用膳和節慶,極少與這些姐妹姑嫂聚在一處。此刻坐在其中,聽她們聊著自己聽不懂的話題,覺得手腳俱不自在,思緒也越飄越遠,連眼皮都開始發沉。
此時,眾女正在圍看三姑娘元若腕上一隻碧玉玉鐲,元若自小就與定國公家的二公子定下婚約,國公府中便經常送些首飾物件過來,這隻手鐲通體翠綠無暇,一看就知不是俗物。元若正一臉驕傲,受著眾女的誇讚,突然瞥見坐在一旁發呆的元夕,於是掩嘴笑道:“還是不及夕妹妹有福氣,眼看就要成了侯夫人,明年再生個小世子,往後便只剩享福了。”元夕正在神遊太虛,突然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了她身上,頓時覺得十分窘迫,腦中來不及反應,只得低下頭來輕輕“嗯”了一聲。
其他幾人見她如此,只道她是未嫁先嬌,二姑娘元晴眼珠一轉,壓低聲音道:“不過你們聽說沒,這侯府裡啊,可不太乾淨。光是那宣遠侯身邊,就有不少古怪之事。”眾女連忙湊攏去,聽二姑娘繼續說道:“我房中的丫鬟萱兒,有一位親姐在侯府當差,親眼所見那宣遠侯簫渡曾娶進一名侍妾,卻在新婚當夜慘死在湖中,聽說死得極慘,光是舌頭拉出了一尺多長,好像被惡鬼索命一樣。”眾女聽得掩嘴驚呼,又十分默契地將眼神往元夕身上瞟去,暗自期盼看她如何反應。誰知元夕並未露出想象中的懼怕表情,只是蹙了眉沉思,過了許久才道:“據書中所載,人舌重十兩,長七寸,根本不可能伸到一尺那麼長。除非那人死之前就被拔了舌,但若拔舌沉湖,舌頭一定滑出口中,飄與湖上,所以我想此事並不可信。”
眾女聽得面面相覷,餘光瞟到渠中飄著得猩紅色花瓣,不知為何,再看那桌上的糕點,都有些吃不下去。元夕見桌上氣氛瞬時冷了下來,自知可能是說錯了話,又低下頭不敢多言。
大嫂子見場面有些尷尬,連忙乾笑兩聲,打圓場道:“聽說夕妹妹每日關在房裡看書,不知都讀了些什麼書。”元夕越發窘迫起來,但也不好不答,只得輕聲道:“不是什麼正經書,不過是些驗屍探案之類的閒書。”
二姑娘抿了抿嘴,語氣中帶了些嘲弄,道:“夕妹妹的喜好果然非同一般,只是不知這書裡都講了些什麼,不如說給我們聽聽,也好讓姐妹們長點見識。”
元夕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心想總算有個自己擅長得話題了,便將昨日看得一個案子:一名小販如何七竅流血地橫死街頭,又如何被砍下顱骨驗明死因之事細細描述了一遍。許是她講得太過生動,竟把幾位深閨小姐各個嚇得花容失色,腹中頻頻作嘔,這茶也就再也吃不下去,只得草草散了場。
元夕望著幾位姐姐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深深嘆了口氣:“自己果然不會與人相處,早就就不該整日關在屋裡,日後入了侯府,又該如何是好。”
正在她埋頭苦思之時,突然見到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