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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的那雙手正在慢慢用力,一陣寒意自頸後慢慢襲遍全身,令她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蕭渡仍是笑著,將她僵硬的身子轉向窗外,指著不遠處一片茂密的海棠樹道:“據說海棠花要開得好,必須要新鮮屍體才能養成,尤其是像你這樣嬌嫩的小丫頭最為合適,你說,是不是?”那丫鬟驚恐地瞪大了眼,淚水控制不住地湧出,想要逃離卻被腦後那雙手狠狠鉗住,只得顫著聲哭喊道:“侯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蕭渡將指甲慢慢嵌入嬌嫩的肌膚內,靠在她的耳邊,只輕聲說了一個字:“滾!”
那丫鬟感到脖上的壓力驟減,如獲大赦般軟軟癱倒在地上,她生怕再多留一刻,連忙爬起來拼命朝外跑去,差點撞到正要進門的管事劉忠。
劉忠連忙避開身子,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搖頭道:“現在府裡的新人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而站在他身旁的府內總管周景元,卻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又轉回頭道:“先進去罷,正事要緊。”
一進門,就看見蕭渡正滿臉厭惡地換下身上那件冠服拋在地上,冷冷吩咐道:“重做一件!”那兩人面面相覷,很默契地沒有追問,只點頭應下。
劉忠見蕭渡臉色漸緩,便開始向蕭渡彙報婚宴當日定下的菜色:“揚州嗆蟹、什錦燴蔬,烤羔羊腿……”語音未落,只見蕭渡眉間一寒,隨手抽出腰間玉帶朝那邊狠狠揮去,那張紙立即被帶上金鉤撕成兩段,劉忠被嚇得雙手發顫,結結巴巴道:“侯爺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蕭渡怒意未平,瞪著他道:“我不是說過了,宴上不準設紅肉,為何還有羔羊肉這樣的菜。”
劉忠嚇得支支吾吾不敢回覆,周景元連忙躬身介面道:“這喜宴畢竟不是家宴,到時忠國公、梁國公、濟寧侯府,瑞王府都會派人過來,如果菜色過於單調,實在怕會失了侯府臉面。況且這選單是給老爺和夫人都過目後,才商量定下得。”
“哦?”蕭渡冷聲道:“周總管這是拿爹孃來壓我了。”他緩步走來,拾起地上的玉帶,折在手中冷眼瞥去,“你聽著,我不管來得是什麼人,既然是我侯府的喜宴就得按我自家的規矩來辦,給我把紅肉全部撤了。你若不願意,我換個人來辦也是一樣。”
周景元見他態度冷硬再無商榷餘地,只得無奈朝劉忠使了個眼色。劉忠苦著一張臉,瞥了眼地上碎成兩半的選單,嘆了口氣領命出去。周景元卻站直身子,對蕭渡道:“還有一件事,鄭將軍和張郎將他們昨日已經回京了。”
蕭渡眼神一亮,臉上終於露出笑意,道:“是嗎?怎麼不見他們過來,我可有一年多沒見到他們了。”
“只是……”見周景元有些欲言又止,蕭渡不耐煩道:“有什麼話,快說!”
周景元略微思索一番,才道:“昨日鄭將軍與張郎將帶著手下在街上縱馬,正好遇上了御史臺一名御史,那御史看不過眼,上去攔著勸斥了幾句。誰知鄭將軍竟隨手揮了他一鞭,將他右臂打得鮮血淋漓。那些御史豈是好對付的角色,據說他找了幾名同僚,準備一起參奏鄭將軍鬧市縱馬、仗勢行兇之罪。鄭將軍好歹是您的表兄,又是因侯爺您大婚而回京,這件事若鬧大了,只怕會把侯府一併牽連進去,侯爺要不然去勸勸鄭將軍,總得想個法子平息此事。”
蕭渡聽罷卻咧嘴笑了起來,拊掌道:“打得好,我蕭渡的兄弟豈能讓人當街斥罵。那些什麼御史只懂仗著筆桿子罵人,真到邊關告急時,還不是靠我這些兄弟來賣命。就讓那幫子言官只管上奏好了,就算鬧到今上那裡,也有我給他們擔著。”
周總管未想到他竟會是如此反應,忍不住駁道:“如此行事,豈不是顯得我們侯府仗勢壓人,落人口實。”
蕭渡傾身過去,笑地厚顏無恥:“你倒是說說看,這權勢如果不用來壓人,要來又有何用。”
周總管被他說得噎住,臉上表情數度變化,終是壓下腹中不滿搖頭告退。那劉忠早已等在門外,一見他出來,便苦著張臉請示道:“周總管,這選單到底……”
周景元揮了揮手,沒好氣道:“沒聽見昨天老爺交代了,現在裡面才是正經的侯爺,要辦婚事得也是他,所以全按他說得辦。”然後,這位在侯府呆了十幾年的老人,搖頭輕嘆道:“好好的一棵苗子,為何會長成這幅模樣,他再這麼肆意妄為下去,只怕……”
此時,天邊紅日漸隱,黃昏已近,一陣微風捲起落葉,掩住了這聲嘆息,又一路迤邐遠去,掀起左相夏明淵衣袍一角。
夏明淵一身靛藍杭綢直綴,負手走上游廊,李嬤嬤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