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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這個房間是內人的閨中好友……”郭凌襄的臉上有些尷尬的為難。
“怎麼?不能進嗎?”這位何小姐顯然驕縱慣了,並不顧主人神色的為難,徑直走了進去。
精巧細緻的房間裡空無一人,靠近荷塘的窗戶大開著,外面一池的荷花一覽無遺。房間裡散著冷幽的梅香,桌上放在三杯已經冷掉了清茶,還有一副尚未完成的畫,只是在幅畫在他們的眼中著實奇怪了些。
先開口的是皇長子恭王殿下,“郭公子今天還有別的客人?”
“是的。內人的兩位閨中密友一早前來探訪,剛剛還在這房中的,想來此時去別的地方賞玩了。”
三皇子景王拿起桌上尚未完成的畫,笑得溫和,“這畫倒是新鮮,本王還從未見過如此色彩的畫作,畫得很是生動,卻不知是何人所作。”
畫上的景物正是雪中粉荷,卻不是平常所見的水墨之作,而是帶有鮮豔色彩的、極為寫實的畫作,乍看之下頗有些震撼。
郭凌襄應道:“內子的一位密友擅畫作,應該是出自她手。”
司空詹白的目光落在桌旁那幾碟顏料上,看來那人就是用這些來畫的,他端起其中一碟聞了聞,卻分辨不出這些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景王頗有些興趣相問,“京城竟然有這樣的女子,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那位何小姐顯然覺得自己的風頭被別人給搶了,語氣有些古怪,“看來,郭少夫人的這兩位閨中密友身份很尊貴啊,這茶葉倒是珍貴得很,宮裡也未必常見吧?”
此話一出,場面有些尷尬的安靜,她的話裡實則暗藏玄機。一則,京城中很多人都知道,郭凌襄的夫人出自青樓,當初這樁親事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郭家二老一開始的時候自然是不同意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卻鬆了口,為他們操辦了婚事。二則,連皇宮大內都不常見的茶葉竟然被郭凌襄用來招呼普通客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郭凌襄臉上卻未有惶恐,只淡淡解釋道:“內子的那位密友是極愛茶之人,而且她對我們夫妻兩個有恩,所以……”
“哎,那是不是就是你說的你夫人的閨中密友?”恭王指向荷池上的一艘小木船。
房間裡眾人都是向湖面看去,粉荷叢中果見一艘小船,船上隱約可以看到有三個女子,因為距離有些遠,並看不清楚面容。
司空詹白則是緊緊盯著船上那個黛藍色的身影,雖然距離隔得很遠,但他就是直覺認定那個女子一定就是自己見過的那個,自己跟她竟然在這裡又見到了。
葉舒楠邊走邊側著頭跟旁邊的雨說著些什麼,臉上帶著純粹的笑容,可是這笑容在她看到房間裡這許多人之時卻緩緩收起。面前的這些人,她雖然都沒接觸過,但還是認識的。
葉舒楠自嘲地想,自己是不是太走運了,竟然一下子遇見了這麼多大物,她的目光越過恭王和景王他們,落在了司空詹白的身上,他竟然也在這裡,難得啊。
“原來是雨薇姑娘啊。”景王笑著開口,他最近也去解語閣聽過雨薇彈琴。
“見過景王殿下。”雨薇屈身行禮。
郭凌襄忙上前道:“這位是恭王殿下……”一一介紹過去。
“這位是葉姑娘。”
景王目光帶著些打量的意味看向葉舒楠,而葉舒楠則似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似的,坦然自若。
“這幅畫應該是葉姑娘畫的吧?沒想到還能如此作畫,實在讓人驚歎。”景王向來是平易近人的模樣,說起話裡也沒什麼架子。
葉舒楠淡淡一笑,“景王殿下謬讚了,倒也不是我想出來的法子,以前看別人這麼畫,學來而已。”
“那你是從何處學來的呢?”這一次開口相問的是司空詹白,他的眼睛緊緊盯著葉舒楠,這個女人的來歷太不尋常。
葉舒楠微笑以對,“世子這話還真是問住我了,我走了那麼多地方,一時也是想不起來了。”
“解語閣還真是臥虎藏龍呢,有善琴的,還有善畫的,卻不知這位葉姑娘的花名是什麼呢?”不甘寂寞的何小姐再一次凝起了尷尬的空氣,這話問得實在是太有針對性,雨薇的面上已經有了薄怒,而且郭凌襄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反而是葉舒楠依舊是淺笑溫和的模樣,看著那位何小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可笑的、無理取鬧的孩子,“解語閣的確是臥虎藏龍,如果何小姐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論禮節、才貌,她們都不輸給任何大家閨秀的,因著命運的苛待,她們的身上又多了一種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