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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四年十月初,襄陽以西的隆中鄉眭亭,吳當看著被洪水淹沒的自己家,臉色不是很好看。
眭亭曾經是一片平原,沃野數百里,北依漢江,南臨阿頭山,西面為荊山,鄉野之間縱橫阡陌,各村莊亭聚人來人往,可謂一方豐饒樂土。
但此時漢水氾濫過後,變成一片狼藉,村莊被沖毀,田園被覆蓋,就連原本寬闊的道路都淹沒進了砂礫之中,原地只剩下堆積的泥沙以及殘垣斷壁訴說著曾經的人們繁衍留下來的痕跡。
吳當他們的家鄉,徹底沒了。在大自然面前,人類總是顯得那麼渺小與脆弱。
霍漾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說道:“家雖然沒了,可人還在。師君是對的,若不是他有先見之明,遷徙了家鄉人口,興許我們家人也都葬身在了洪水之中。”
吳濤也說道:“是啊,你家還留點殘餘,我家是什麼都沒剩下了。我以前親手耕出來的兩畝地現在都被淹成了沙灘。”
吳當正傷心間,都快被他們二人整笑了,霍漾和吳濤家是底層黔首,整個家當就一棟破屋子幾畝地,就算被水淹沒了,也沒什麼太大損失,反正本身價值就不大。
而他家按照師君劃分的階級來說,那屬於富農,光地都二百來畝呢。更別說當初遷徙之時,不好帶走的宅院、家畜以及各類傢俱了。
不過他當然不會那麼說,只是搖搖頭苦笑道:“就是有些難受,隆中鄉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就這麼沒了。”
“放心,等師君收復了荊州,鄉親們還是會回來的。”
吳濤也拍了拍他的後背,指著東方道:“你們看,那邊好像有幾隻小崽子。”
順著吳濤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眭亭以東的道路坡地上,出現了幾匹馬,馬上的人穿著魏軍的黑色軍服,遠遠地眺望他們。
“都都都都都!”
尖銳的哨聲頓時響起,三人身後上百騎兵打了個呼哨,就向著遠處奔騰而去。
那幾名魏軍連忙勒轉馬頭往襄陽方向逃跑。
襄陽四面環水,大規模斥候出來幾乎不可能,只能用小船載著少量斥候出動,每次曹魏斥候不過幾人,最多也就十幾人。
因為沉晨的船隊隨時會巡航襄陽護城河,哪怕城裡有一些船隻,夏侯惇也不敢大規模啟用。
現在整個漢江都是沉晨的地盤,天上掉下個鋼鏰都得姓沉,江水裡蹦出的中華鱘都得端上沉晨的餐桌,更別說被困在城裡的曹軍。
沔水兩岸幾乎再沒有曹軍敢出現。
夏侯惇就像是一隻連頭都不敢露的烏龜,一旦伸出爪子和腦袋,外面的菜刀就隨時會剁下去。
所以他不清楚為什麼的情況,也不知道現在的局勢。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沒有在十一月份之前撤離襄陽,士兵們要餓死無數。
每日來往於偃城的曹軍斥候只能選擇在晚上行動,而且還是翻山越嶺,沿著山區走。白天的時候,他們基本只能到隆中鄉外圍看看。
而每次霍漾吳當他們都能攆兔子般追得曾經不可一世的曹軍斥候滿地亂跑。
只不過誰都知道,白天放出來的斥候只是個幌子,真正的斥候信使都是夜晚悄悄行動,總是途徑傅方所在的陰縣,然後被傅方向沉晨告密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到了十月初,臧霸的援軍就已經從徐州千里迢迢抵達了南陽宛城,數日後到了前線與夏侯淵匯合。
他帶了一萬八千人,匯合夏侯淵他們之後,就有了差不多九萬大軍,算上襄陽城中四萬,曹軍有十三萬。
這無疑給了夏侯淵他們開始行動的底氣,十月六日,位於江北樊城營寨的主將營帳內,沉晨正看著敵人送來的信件,嘴角忍不出露出了笑意。
現在的情況是敵不動,我不動。
夏侯淵他們不動聲色,不主動來挑釁,他也沒有主動進攻偃城的意思,兩方都佔據了城池,都建造了營寨,主動攻打總是會吃虧。
襄樊之戰關羽水淹七軍之後,徐晃駐紮在偃城,關羽親自領兵前去征討,最終還是被徐晃擊退,可見攻營難度之大。
反正如今急的不是沉晨,是城裡缺糧的夏侯惇,是想救夏侯惇的夏侯淵和曹操,曹軍想救夏侯惇,就得主動來進攻,他又何必去自討苦吃呢?
“師兄,怎麼說?”
看到沉晨看著敵人送來的書信露出微笑,周不疑好奇詢問。
沉晨笑著把手中的信件遞給他,環顧眾人說道:“郭嘉下來戰書,約我等明日決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