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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劉表府邸出來之後,沈晨其實背後虛汗直冒。
他是性格比較要強,剛烈一點,但不是蠢,情商再低,也知道劉表想做什麼。
今天從開始到現在,都是極限拉扯。
劉表想要正式徵辟他入仕,他就找了個藉口嫌棄徵辟低,野心大一些想要個茂才名額。
恰好幫別人舉茂才那是非常大的恩情,劉表還以為沈晨是想跟他加強捆綁聯絡呢,於是也就沒當回事,欣然同意。
畢竟對於劉表來說,沈晨的整個宗族在南陽,外祖父娶了蔡氏女,跟他算是親戚,幾乎是半捆綁在一起,完全沒理由不跟著他混。
因此劉表完全沒想到,沈晨不想在他麾下出仕的原因,就在於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不想落得個背主名聲。
後面劉表又在那說祭祀天地的事情,沈晨就更加不敢冒頭。
這種事情,誰冒頭誰死。
一旦傳出去,整個荊州都得軒然大波,引起的輿論壓力會非常大。
而且如果讓世人得知沈晨支援劉表稱帝,那他算完了。
這幾年他一直慷慨激揚地在荊州到處說什麼曹操逆賊,我們要討伐曹操,營救天子,匡扶漢室云云。
轉頭他就支援劉表稱帝,再起爐灶,那之前的信譽就沒了,人設也崩塌了。
所以在這件事上,他肯定不可能去支援劉表。
剛才劉表顯然是想試探。
沈晨的選擇是用一個劉表不可能選擇的戰略搪塞了過去,也讓他失去了逼問自己是否支援他稱帝的念頭。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雙方也算是在鬥智鬥勇,八百個心眼子在互相勾心鬥角。
好在都被沈晨糊弄過去,不然的話,將來劉表要是真稱帝了,自己變成其支持者,那名望、信譽可就全毀了,這是他無法忍受的事情。
現在沈晨似乎也能夠察覺到劉表稱帝的慾望好像增強了,甚至已經直接開始試探官員們的態度,可見將來像歷史上那樣,祭祀天地,出行乘坐天子馬車,估計也不遠了。
勉強搪塞了劉表之後,沈晨又成為了白身,回到鄧洪家中天色還早,於是跟剛剛回到家的六祖母蔡氏打了聲招呼,就與沈奇鄧皮一起駕車去了隆中。
已是十二月,天氣陰沉沉的,北風呼嘯。襄陽一帶雖然地處南方,可漢江兩岸有大片平原區,適合種植粟麥而不適合種植水稻。
因此出了城後,順著鄉道,馬車向著鄉野各亭中穿梭而去,坐在車上就能夠看到大片的田野和一望無際的麥穗。
冬天到處都是黃燦燦一片,樹木枯萎、草葉發黃,唯有道路兩側的麥田綠油油,散發著勃勃生機。
沈晨就這樣盤坐在馬車上,鄉野清風吹拂,田野裡到處都是忙活的鄉民,小孩子亂跑,大人有的在田埂邊休息,有的在地裡除草,還有的扛起鋤頭準備回家。
“汪汪汪!”
一條看家犬忽然躥到了路邊,衝著馬車嗷嗷狂吠。
當時雞犬是小農經濟必養的兩種動物,老子就曾說“小國寡民,雞犬相聞”,因為狗不僅可以看家護院,在災荒年月,還可以用來吃,算是儲備糧食。
一般來說,看家犬都會關在院子裡,防止衝撞了來往的外地人或者出城遊玩的權貴,以免惹禍上身。
但這條犬似乎是某個院子門沒關好跑出來的。
有人叫罵道:“大黃,要死了你,大白天的你叫喚什麼。”
左側鄉道一棟有院落的房子裡走出個少年,少年手裡還拿了一卷竹簡,似乎剛剛正在看書,被犬吠聲驚了追出來。
“停下。”
沈晨看到那少年,就讓沈奇鄧皮停下馬車。
少年衝上去拉住那狗,忽然注意到旁邊馬車上正有個人笑吟吟地看著他。
一時間他微微有些發愣,然後在短暫的愣神過後,少年一躍而起,狂喜著尖叫道:“師君!師君回來了!”
這少年正是沈晨的常駐學生之一謝暉。
“阿暉,你個子又長高了些。”
沈晨坐在馬車上微笑著看著他,謝暉也就比他小一歲,但看上去卻像十歲的小學生。
這是因為漢朝底層百姓普遍營養不足,發育比較遲緩,不像他因家裡是富農,小時候經常吃雞蛋和羊奶,身形比較健壯。
再加上有一定基因的關係,所以謝暉這個學生在沈晨面前,顯得非常矮小,年齡就像是差了四五歲一樣,讓人忍不住覺得對方就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