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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的命令下達之後,前軍的數千人馬就緩緩後撤。
中間露出了一個空檔。
這樣整個曹軍的陣型就變成了一個凹字。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袁軍最前面衝陣的不是人,而是大量器械。
用人命去跟器械拼命顯然不值得,所以自然要暫避鋒芒。
而曹軍營寨本身就是用蒲城地區的殘垣斷壁上建立。
左右兩側有部分臨時修建的寨牆、土山、箭樓。
因此如果對面袁軍直接衝的話,就可以用大量的弓箭進行反擊。
雙方的距離此時越來越近,如果從天空上看,就會看到兩邊都是密密麻麻無數黑點。
而黑點更多的袁軍一方則鋪天蓋地漫山遍野一樣,如同湧動的潮水般襲來。
可在曹軍眼中,他們就只看到漫無邊際的潮汐似浪花一樣洶湧澎湃。
雖然此時豔陽高照碧空萬里如洗,可是兩軍一開始相隔太遠,什麼都看不太清楚。
等到大地上的震動越來越近,遠方的曠野就密密麻麻堆起一層黑邊。
黑邊旋即又分出幾條若即若離的細細黑線,順著土坡蚯蚓般蜿蜒而下,在坡下土灘上再打橫左右散開。
最前排的便是數百輛用於衝陣的衝車、巢車等物,現在沒有被應用於攻打曹營,反而變成了用於衝擊曹軍的野外陣地。
但本身這種東西適用於衝擊城池和營寨,就在於比較笨重,用於衝擊不會跑的城池營寨還好,用於衝陣的話就很勉強,比如現在就不一定衝得進。
遠處的袁軍稍作整頓,隨著幾聲悠長的號角聲,大小十幾塊不甚規則的黑潮便如追岸的浪頭般向著曹軍的大陣緩緩湧來。
一列列衝車巢車堆積在了陣前,陰森淒涼的號角聲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人喊馬嘶,左右兩翼袁軍騎兵持著兵刃羈著馬匹押著陣線水漫灘塗般不疾不徐地緩緩壓上。
槍如密林刀如雪叢,旗卷幡張殺氣騰騰,矛尖刃鋒在陽光下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刺目白芒,眨眼間就連和煦的春風也變得冰冷肅殺.
眼看著袁軍的陣線不緊不慢地向前推進,大纛旗下的李典還是佇立不動,騎馬立於一處土坡之上。
三十上下的年紀在此時展現出了極為平穩的心理素質,線條分明的長臉膛彷彿鐵鑄一般全無絲毫動靜表情。
幾個檢校軍務的校尉走馬燈般來回,一聲接一聲地大聲稟告最新的軍情:“報!敵右翼是三隊騎兵,人數約七百人!”
“報!敵左翼大約一千人。”
“報!已察對面車輛數約有三百餘架,向著前軍衝來。”
“報”
一聲聲的軍情彙報中,李典慢慢抬起右手。
因為紛至沓來的各種訊息而變得異常緊張的山坡上,剎那間就變得鴉雀無聲,各路時刻準備就緒的傳令兵以及搖旗手紛紛把目光集中在了那隻手掌上。
古代戰爭打仗靠的不是喊,而是擂鼓、金鉦、銅鑼、號角、令旗乃至於口哨,這種時候任何一個指令就意味著要傳達某種資訊。
如果選擇主動進攻,那麼各類擂鼓號角令旗就會瘋狂運轉。如果選擇撤退,那麼金鉦和銅鑼就得死命敲打起來。
任何一種資訊都代表著戰爭的走向,所以無數將士們都必須要時刻關注李典的命令。
纛旗下的寂靜立刻就感染到周圍的幾個方陣,不管是滿嘴苦味嗓子眼發乾的新兵還是懷抱兵刃閉目養神的老兵,個個都禁不住扭臉把視線集中到那杆在輕風中微微擺盪的纛旗上。
這種寂靜就象一道無聲的號令,波浪般擴散開,頃刻就傳遍了曹軍全陣,耀耀日影下人人屏息靜氣昂首等待著李典會發布什麼樣的命令。
“令刀盾手在前,弓弩手全部聚集於土山、箭樓之上,還有讓營寨的人把發石車推到土山上來。”
“哞嗚一一”
早就蓄勢以待的九名士兵立刻就吹響了手裡的號角。
三聲號角劃過,遠遠近近立刻響起一片短促枯燥的號令,原本寂靜一片的曹軍立刻就象一鍋滾水般運動起來。
一隊隊兵士跟隨軍官的指揮或進或退或橫移或並列,轉瞬間疏散的陣型就變得緊密起來,依著伍什隊哨營的建制,一排排一列列的弓箭手盾牌手長矛手刀斧手錯落排列.
成群的刀盾手開始往前擁擠著將自己的盾牌列於陣前,一隊隊弓箭手們開始往上攀爬。佈置在右營的發石車、床弩也都開始往營寨外搬運。
雙方的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