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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條條道理清晰有明證,還表演感十足,謝忱那樣子簡直就是聲淚俱下,就差當場撞死,以效南榮了。如此一來,好些從來對蕭謝之爭不發表意見的臣工,也都偏向了謝忱,甚至一些與蕭乾私交甚好,或者得過他好處的人,也選擇了沉默。
勢力的天平在向謝忱這方傾斜。
大多人顧及的還是自己,只靜觀其變。
可去樞密使府傳話的人下去了,卻沒有帶回來蕭乾。
他緊張又小聲地對殿外的司殿太監小聲說了一句。
司殿太監入得大殿,又把話轉敘給了至化帝。
這皇帝一聽,老臉當即就黑了。
“去找!不論他在哪裡,都給朕找來。”
——
皇帝的聖旨下達樞密使府的時候,“偶感風寒”稱病無法上朝的蕭使君居然不在府上。傳旨的太監轉著圈兒的問了門房,這才打聽到,這位醫術無雙的國之聖手蕭使君,火都燒到眉毛上了,他居然大清早去了蓮花山採藥……
這臨安乃南榮皇都,什麼藥材沒有?
他堂堂一個樞密使,居然親自去採藥。
可門房說了,蕭使君說那藥當以新鮮採摘的為好……
無人理解蕭乾的行為,甚至有人猜測他在故意逃避,說不定已經潛逃,謝忱甚至建議,當即派人捉拿逆犯蕭乾,以正朝綱……可至化帝什麼也沒說,除了說去找,又開始議及旁的朝事。
金鑾殿上風雨飄搖時,蕭乾確實在蓮花山。
以前學醫的時候,蕭乾其實常常一個人上山採藥。他的授業恩師曾說,“百草皆藥,還得親嘗”,所以山上這些藥材,他無不識得,無不知曉,幾乎到了聞味知性的地步。可自打他入朝做官,已經許久不曾親生動手採過藥了。平常藥材也都出自藥堂,便是他自己吃的,也不曾這般麻煩。故而他今日親自上山採藥,讓他身邊的薛昉與四大隱衛,個個都像撞了邪。擠眉弄眼,小心翼翼,有些緊張。
在山下時,蕭乾交代他們不必全都上去。
於是,五個侍衛用剪刀石頭布做了決定。聲東、走南與薛昉三個守在山下策應,擊西與闖北兩個人跟隨主子上山。等擊西他們前腳一走,聲東與薛昉兩個就愉快地在石頭上畫了一局橫,拿了石子和枯樹枝比劃,過一過爭戰沙場的癮。走南則在旁邊搖旗吶喊,哈哈大笑,隨便嘲笑吃虧上山的擊西與闖北兩個人——回回都輸,卻不曉得找原因。
今兒蕭乾未穿黑袍。
不得不說,墨九的觀察很仔細,他天生就是屬“仙”的。穿黑袍有穿黑袍的沉穩高貴,但穿一身雪白的衣袍,束一個玉冠,背上一個精緻的藥蔞子,便有了一種道骨仙風之感,那俊俏的模樣兒,讓山下溪水邊浣衣的幾個小姑娘瞪大雙眼,以為遇見神仙,手上的衣服順著水飄走都不知情……
當然她們不知他是南榮的樞密使,只覺俏氣優雅,走在白霧嫋嫋間太過奪魄勾魂,而知道他身份的擊西與闖北,一路都有跟著鬼走路的錯覺。
二人的眼風在空氣中搏殺了無數個來回,擊西終於憋不住了。
他緊扯闖北衣袖,小心努嘴看蕭乾脊背,“主上莫不是瘋了?”
闖北一如既往雙手合十,高深莫測地道:“常在河水走,哪有不溼鞋?”
擊西最討厭闖北文縐縐,聞言翻個白眼,“說人話!”
闖北斜眼瞥他,“你慧根如此差,讓老衲如何渡你?”
擊西抓狂,“說人話。”
闖北無奈一嘆,抬頭看天,說了一句“罪過罪過,老衲為拯救世人,不得不破一次口戒了。”懺悔完了,他扭頭看著擊西道:“主上常與墨九那個瘋子來往,難免不受瘋子的影響。老衲以為,主上中毒非淺……”
擊西眨巴眨巴眼看他,似懂非懂。
就在闖北準備敲他頭的時候,他翹著蘭花指,聲音突然輕柔,神秘又小心地問:“擊西其實想曉得……口戒是什麼?”
闖北瞪他,“便是說人壞話。”
“哦”一聲,擊西害羞了,“擊西還以為你是說……主上被九爺破了口上那個‘戒’,這才瘋掉了。闖北啊,下次與擊西說話,越簡單越好,越明白越好,若不然誤會大了。擊西就說嘛,主上這麼高高在上的人兒,神姿風儀,怎會為九爺破口戒……”
這貨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讓“一心向佛”的闖北幾乎把控不住,一個沒站穩,差點兒被山風撩到山上去。好在蕭乾還算冷靜,聽完眉頭一皺,只回頭看了擊西一眼,“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