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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吶。”
還沒有審她,她反倒喊起冤來,而且目標直接蕭乾。
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著實讓人驚奇,也與傳聞不符。
暖閣中的眾人近距離看著她,目光都有詫異。
傳聞墨氏美若天仙……可她卻紅若關公。
傳聞墨家鉅子睿智聰慧……可她笨拙痴妄。
傳聞她與蕭六郎感情甚篤……可她上來就給蕭六郎找事。
至化帝與眾人一樣,也愣了片刻,方才回神。
對墨家鉅子,他興趣頗濃,於是神色也極為和緩,“你就是墨九?”
墨九看著皇帝鬢角的白髮還有那一張看似溫和卻辨不出深淺的眸子,揉著腳踝子,左右看了看,懵懂地點點頭,想想又指了指自己的痛腳,有氣無力地道:“青天大皇帝,可以先賜個座嗎?”
這句話她說得隨意,對別人來說卻是驚天動地。
孔陰陽等人都是站著的,她一個待罪之人,上來就要皇帝賜座?
皇帝大概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膽的女子,似乎被她噎住,一張老臉持續著生硬的表情,許久都沒有變化。墨九看看眾人,皺了皺眉,又解釋道:“草民的腳在荊棘園受了傷,痛腫得厲害,若站得久了,廢了,往後吃飯喝水都會成問題……如此這般,不僅做不得事,還得讓人養著,浪費人力物力,那可是國之損失吶!”
雖然不明白腳廢了與吃飯喝水有什麼關係,但至化帝顯然聽懂了她後面一句——她做不了什麼事情,將會是國之損失。她是不是在暗示他,她真的是墨家鉅子?如果她真的是墨家鉅子,那皇帝需要她為他做事的地方就太多了,畢竟千字引也不是憑空冒出來的。
這樣一樣,至化帝心鬆了不少。
他微微頷首,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來人,給大少夫人看座。”
帝王一言即出,霎時讓暖閣裡的眾人愣住了。
一些腦子活絡的人,慢慢回過神兒來。在這一場謝家與蕭家的角逐中,始終是圍繞著千字引的,皇帝要的是墨家的東西,這個東西只有墨家鉅子給得出來。也就是說,今兒的座上貴賓,應該是墨家鉅子。
……也就是這個墨九。
靜寂中,無人說話,只有暖閣的木窗被冷風吹得“嘎嘎”作響,提醒人眾人這不是幻覺。謝忱頭痛欲裂,惱恨得暗自咬牙,可不論他臉色有多難看,兩個小太監已經抬了椅子放在眾臣的末位,一個有眼力勁兒的,正殷勤地過去要為她鬆綁。
可墨九卻把綁著的手伸向了宦官李福,笑吟吟道:“這位公公,麻煩給解一下?”
她不要旁人伺候,點名要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李福為她鬆綁的舉動,再一次讓人脊背生涼——眾人都覺得這墨氏九兒太過膽大了,居然敢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帝王權威,簡直就是不要命。
李福是伺候誰的?伺候皇帝的。
她一個待罪的婦人,怎麼可以讓伺候皇帝的人伺候他?
旁人不解,李福心裡卻曉得她在伺機報復,而且報復得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個大太監,其實心裡已經有些後怕了,他雖然不明原委,卻瞭解至化帝的為人,皇帝為她賜了座,就是不會輕易動她了。那他一個太監,又如何得罪得起她?
李福臉上火辣辣的發著燒,看向至化帝。
他不想被墨九打臉,只能把希望寄託於皇帝。
可至化帝眉頭皺了皺,仍是點了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李福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他硬著頭皮擠出一臉僵硬的笑容,佝著身子,巴巴地要為墨九鬆綁,可墨九身子不方便,又軟坐在地上,配合起來有難度。李福幾次三番試過之後,怕皇帝怪罪,終於咬牙跪在她面前,再低頭鬆綁。
當眾讓皇帝的大太監跪著做事,莫說墨九隻是蕭家大少夫人,便是蕭家的老夫人也沒有這樣大的臉面。
暖閣內的氣氛,再一次僵滯了。
眾人看至化帝不僅沒有怪罪,似乎情緒還頗為愉悅,心底都與李福一樣後怕起來。如此,先前那一股子已經刮向了蕭乾的風刀霜劍,剎那之間就被墨九輕易扭轉,刮到了謝忱的那邊兒。
幾乎人人都看見,有一把明晃晃的軟刀子,架在了謝忱的脖子上——當然前提是墨九是蕭乾的人。
畢竟她入暖閣的第一句話就是向皇帝告蕭乾的狀。
被李福扶坐在椅子上,墨九揉揉手,活動一下腳,鬆了一口長氣,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暖閣裡有無數人在等著她。她似懂非懂地環視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