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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讓在場的人都提起了興趣。
謝忱目光陰沉沉一掃,故意問:“那織娘可是貪財之人?”
王婆子搖頭,“織孃家裡原是有些積蓄的,在盱眙還算好過的人家。可後來織娘生了病,把家底都敗光了。可雖說日子難過了,她也不是貪財之人,平常鄰里有什麼幫襯,也都是分文不取的。唉!那織娘,若非得病,是個多好的婦人……”
看她說著說著又不在正點上了,謝忱輕咳提醒,“那你可曉得,蕭使君把墨氏送回盱眙,說好要退婚,為什麼後來又沒有退婚?”
王婆子想了想,道:“那日民婦去瞧了一陣熱鬧,曉得是九姐兒逃親惹惱了蕭家,蕭使君不樂意了,可織娘說嫁出去的閨女,就是蕭家的人。後來民婦聽如花婆說起過,蕭使君要織娘再為九姐兒添一份嫁妝,方才願意娶她。可後來也不見織娘添什麼嫁妝,九姐兒就被抬入蕭家了。”
謝忱冷笑一聲,“蕭家何時缺那點嫁妝了?”
他善於引導人的思路,這般點出矛盾所在,很容易讓人想到蕭乾“要嫁妝”是別有目的。第一織娘沒有錢,第二蕭家不缺錢,若蕭家本來就不肯娶墨九,根本就不必與織娘討價還價,那麼問題的根本所在就很容易引人懷疑——後來蕭乾與墨九她娘是如何達成一致的?
暖閣裡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蕭乾身上。
至化帝語氣已有薄責:“蕭愛卿,可有此事?”
蕭乾淡淡點頭,“回陛下,確有此事。”
至化帝目光微暗,又問:“那個中緣故,蕭愛卿可否明言?”
蕭乾唇角一揚,瀲灩的目光依舊,似乎並沒有被謝忱的指責與惡意引導影響情緒,“這中間是有些故事。”說到這裡,他環視眾人一圈,不緊不慢地道:“為了顧及蕭家顏面,我當初確實不願再將逃婚之女替家兄娶回家中。讓墨家再添嫁妝一說,只是隨便尋一個藉口拒絕。至於後來為什麼又同意了,是因為家嫂有些特殊本事。”
特殊本事四個字,再次引起了眾人注意力。
大家都豎起了耳朵,他卻不說了,唇角抿著淡淡的笑。
謝忱冷哼一聲,“是特殊身份吧?”
蕭乾並不看他,見至化帝詢問的目光看過來,方才恭順地道:“回陛下,墨家伯母告訴微臣,家嫂雖然頑劣,也偶有瘋癲,但對堪輿命理機關之術,卻極有天賦。”說到這裡,他目光斜斜地睨向王婆子,涼涼問她:“你說你與墨家伯母多有接觸,相處極為熟稔,我且問你,你可知曉她的本事?”
王婆子一愣,搖了搖頭,“……她,她有甚本事?”
蕭乾抬袖,拱手對至化帝道:“家嫂祖上出自墨家,其祖上皆懂得堪輿機關之術,後因一種古怪的家族病症,家嫂祖輩隱於盱眙,從而脫離墨家,不為世人所知。微臣退婚之後,墨家伯母得知微臣懂得岐黃之道,這才誠意懇求,讓微臣納她回府,併為她家怪病看診……”
至化帝目光爍爍,靜默不語,謝忱卻怒道:“依你所言,你之所以先行退婚逼人添一分嫁妝,爾後又什麼都不要就同意了娶墨氏過門,是因為知曉她家有家族怪病?”
蕭乾目色清淡,神色卻很嚴肅:“正是。”
“可笑之極!”謝忱又氣又急又無奈地指著他,哈哈一聲笑道:“臨安城裡誰人不知,判官六有六不醫?便是那次裕王妃的腿疾犯了,請你就診,你也以不醫女眷為由拒絕了。又怎會對一個寡婦家這樣好心?”
不得不說謝忱是個厲害的人。
他每一個問題,幾乎都在點子上。
一句問責,輕而易舉就把人引導到了他的矛盾點上。
可蕭乾便不驚慌。他只淡淡瞟他:“丞相怎懂醫者獵奇之心?我只為悟,不為醫。”
他嘴裡說“只為悟,不為醫”的意思,是指他只對墨氏本身的家族怪症感興趣,並不是為了非要把她們治好。雖然他這個“獵奇之心”有些特別,可有才之人大多都有怪癖,蕭乾更是怪癖中的怪癖,他若真的為了一種特殊的病症,將原就有沖喜之意的墨九代長兄娶回家中,卻也說得通道理。
至化帝深深看他一眼,“那是怎樣的怪病?”
蕭乾面露難色,語氣很輕,卻很慎重,“當日微臣曾許誓,不往外傳。”
暖閣內靜了一瞬。
時人重諾,至化帝雖然是天子,也不好非要逼人破誓。更何況如今暖閣裡頭爭論的問題也不是病症本身。看至化帝凝眉在思考,謝忱怕他受了蕭乾的左右,又厲色問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