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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墨九是對蕭乾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他既然說得出口,那麼龕谷、定遠兩座城就是他的了。
在眾人的嘲笑裡,蕭乾面色淡然,目光深幽,那一種運籌帷幄的大丈夫氣概,不論立於何處,身處何種陷境,都能讓女子有絕對的安全感。
看著這樣的他,墨九的內心幾乎是澎湃的。
要知道,龕谷、定遠是金州門戶,也是珒人對陣南榮的門戶。若蕭乾拿下這兩座城,南榮未戰之前先勝一半,不僅可以打珒人一個措手不及,還可以力銼完顏修的銳氣,從龕谷、定遠直至金州全域,甚至順勢而上,直插臨兆……都可以有預期的勝利。
可蕭乾說,兩座城,換她一個人。
墨九曾經聽說過傾國傾城的故事……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價值兩座城池。會有這樣一個男人拿了兩座城池來換回她。
半晌後,完顏修若有所思,“蕭使君所意?”
蕭乾打量著他,輕輕一笑,“換是不換?”
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終於讓完顏修徹底相信了他一定有所倚仗,而不是故意訛詐他。神色一緊,他抓緊墨九的掌心,眸中已有慍怒之氣。
“蕭使君何不直接道明?”
不待蕭乾回答,這時,先前那個侍衛又帶著一腦門兒的汗水奔了進來。這一回,他比彙報蕭乾單槍匹馬入金州,面色更為緊張,說話也更加的結巴。
“報……報……不好……報……”
“好好說話!”阿息保快要愁死了。
可那哥們兒真是不經嚇,被眾人冷眼一掃,通紅的臉頓時缺血,蒼白一片,連字兒都說不順溜……
好一會兒他才告訴眾人事情的原委。
原來龕谷、定遠兩地的珒國駐兵包括一些當地民眾,都莫名其妙地染上了瘟疫……此疫症來勢洶洶,事先並無任何徵兆,城裡的郎中也都去瞧了,但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原由,也無人能治。
駐將懷疑,是有人有水源裡下毒。
喜堂上的氣氛,頓時變了。
蕭乾的“兩座城,換一個人”也終於有了現實的意義,大家也是這時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敢這樣直入金州,站在完顏修的面前——
完顏修俊朗的面孔一點點變色。
龕谷、定遠兩座城的兵士近十萬,不僅喪失了戰鬥力,還有性命之危。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駐紮在均州的南榮軍隊可以直入龕谷、定遠,再趁著他方寸大亂之機,直取金州。
到時候,丟掉的又何止兩座城?
冷笑一聲,他道:“蕭使君好手段!”
這樣的語帶嘲弄,意指蕭乾手段卑鄙,竟然用下毒這樣下三濫的法子,可蕭乾卻不接這茬兒,只閒閒道:“比不上王爺!”
完顏修拿墨九逼婚,引他入金州。
他索性毒下兩城,用以交換墨九。
說來也是五十步與一百步,誰也說不著誰。
一個戰時搶女人,一個戰時下毒……這兩個男人之前還真的都沒有幹過這種沒品格的事兒,而這一次,完顏修做了初一,蕭乾做了十五。相對來說,蕭乾的手段確實要狠一點,可對於外界的影響來說,完顏修的名聲會更難聽一點。
畢竟蕭乾只是為了自保……
大驚之餘,墨九很想豎起指頭讚一句——六郎,幹得漂亮!
可她抽不回手,完顏修狠狠揪緊了她,“蕭使君就不怕走不出金州?你兩座城,換一個人……我便是應了你放她,你又拿什麼來換你自己?”
蕭乾淡淡而視,語氣薄、輕、透,帶著一種莫名的感染力,很容易讓人駭於他的言詞之中,“當然,王爺也可以扣我下來。只要你敢拿龕谷、定遠兩城十萬人的性命來賭!”
“扣押?”完顏修笑了,“我會直接殺了你。”
緩緩環視一圈,他目光微閃,與蕭乾打起了機鋒,“蕭使君可能還不知曉,陸機老人如今在我帳中。旁人解不了的瘟疫,他未必不能——”
唇揚一揚,蕭乾笑了。
這個笑容在墨九看來,有那麼一點欠揍。
“普天之下,我判官六說解不了,誰也解不了。”
想到陸機老人與蕭乾的師徒關係,墨九幾乎下意識就去人群裡尋找陸機老人的身影……她很想知道這個老頭兒聽見自家徒弟這樣狂妄,而且完全無視於他,心裡的陰影面積到底有多大。
可那老頭兒卻連人影子都沒有,也不曉得出來與蕭乾唱一個雙簧,哄一鬨完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