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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六,南榮兵馬大元帥、樞密使蕭乾領大戰開始了對珒國的戰爭。
此次北上,除去京畿之地的十幾萬兵馬,還有從鄂州、蘄州、池州等地調動的地方兵馬約十萬人,隨行地除去領了監軍一職的安王宋驁,還有南榮有名的兩位重將,一個遲重,一個古璃陽。三個人分三路沿江而上,於均州會師。
戰爭伊始,人心惶惶。
那點火還沒有點燃,空氣裡卻瀰漫著硝煙味兒。
而均州,無疑已成為了兩國交戰前沿的第一城。
均州知州等一干官員都在戰時被宋熹授予了相應的武職,聽說珒國三皇子完顏修已到金州,這些地方官的心早就懸到了喉子眼兒,對蕭乾更是翹首以盼,早早令人灑掃道路,殺雞宰羊相迎,均州百姓也不甘落後,聽說蕭乾親自領兵過來,天兒不見亮就出城等待。
可蕭乾與往常一樣,不論在何處作戰,大軍皆駐紮城外,概不擾民。等一切都安頓好,駐營完畢,已是晌午過後,他這才領了一支精銳隊伍入城。
雨還沒有停。
但只要天上沒有下刀子,該做的事兒,便一刻也不能落下。
這一支隊伍是蕭乾的近衛軍,也是南榮最為精銳的禁軍隊伍。他們走在雨幕下,一個個軍容肅穆,即使溼了盔甲、武器、戰馬……可行軍之時,卻步伐整齊,讓民眾看得信心大振,紛紛讚歎。
如此,蕭乾不僅是南榮皇室的期望。
他其實也成了均州百姓,乃至整個南榮百姓的期待。
他們都盼著他把珒人趕出南榮的土地,為了心底這份期許,甚至不惜口口相傳的對他進行包裝與美化……甚至連傳言中“與大嫂苟且”的事兒,也被民眾默默的美化了——都是別人謠傳。
均州知州腳腿兒都站酸了,終於見到了蕭乾本尊打馬而來。可一見蕭乾都沒有帶傘,也沒有乘馬車,嚇得心肝兒一縮,趕緊讓人把頭頂的雨傘撤去,冒雨迎在路上,擦著額頭,率先叩見。
“下官參見樞密使大人!”
在他的後面,一眼望不到頭的百姓,從城門出來約站了三五里。這些人都想在第一時間看一看這個以醫術、謀略、容色聞名於天下的蕭家六郎。於是道路兩旁擠得那叫一個人頭攢動、水洩不通,不時傳來推搡的喧鬧聲。
蕭乾高倨馬上,一身黑盔黑甲在雨中泛著幽幽的寒光,雨滴從他的盔簷滴落,滑過他冷漠的面容,似凝了一層萬年不化的冰川。可他不去拭雨水,只任由它溼了眉頭與面頰,執著韁繩慢慢從夾道相迎的百姓中間走過。
也許是看迎接的聲勢浩大,他眉一蹙,不由往人群裡掃了一眼。
均州知州的小尾巴頓時夾緊了!
人群中的喧鬧聲,也停下了。
數萬人不約而同地屏氣凝神,都眼巴巴望他。
“使君!”
“大帥!”
“使君!”
“大帥!”
“使君!”
不同的稱呼,相同的敬畏,在均州知州的帶領下,鋪天蓋地一般從密密麻麻的人群裡傳過來,一浪高過一浪,帶著他們的推崇與愛戴,帶著他們對戰爭勝利的期盼,衝入雲層三千里,落在大地久不絕……
這樣的畫面,竟莫名有一種戰前的悲壯之感。
“我這心肝兒尖尖咋這麼痛哩?!”宋驁走在他的身側,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難道我這個監軍是吃白飯的,難道老子王爺的頭銜是假冒的?怎的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人喊老子一聲?”
蕭乾頭也不轉,壓根兒不搭理他。
宋驁討了個沒趣,瞥一眼蕭六郎絕美的側顏,“難道真是比我長得俊?不行,老子也很英俊,憑什麼坐這冷板凳,長淵看見沒有,剛才有幾個小娘,他孃的眼睛都落你身上了,完全無視老子的存在,這滋味兒太不舒坦了!”
“小王爺若不願,可以回臨安。”蕭乾對他執意上戰場,一直不太情願。
嘿嘿一笑,宋驁哪裡肯幹?
“算了,陪襯就陪襯吧!反正長淵也不是外人,咱倆誰跟誰啊?”頓片刻,他看蕭乾仍是不說話,就曉得這廝對他的話題完全不感興趣。
想了想,他扶了扶溼透的頭盔,嫌棄地甩了甩手,狀似無奈的一嘆,“不過長淵啦,完顏修那孫子捉了小寡婦去,居然還敢帶著上金州來挑釁,也真是不要臉了。依我說,咱都不必在均州停留,直接領兵殺過去,殺那孫子一個措手不及,把小寡婦搶回來……”
“宋驁我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