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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自己出去尋了一堆乾柴回來,準備生個火烤烤。可不巧,剛回來便聽見了他兩個的叨叨。
“擊西,大冬天的,你做什麼去了?”
彭欣自個兒身子不好,可看見擊西肩膀上未化的雪花,還有他嘟著嘴巴不高興,卻有些過意不去。
從臨安到汴京,相處這些日子下來,彼此都有了些瞭解。當彭欣曉得擊西沒有父母、沒有家,就連原本的名字都不知道時,對他便生出了幾分同情,尋常待他也更好。
擊西瞥著她,哼一聲,不滿的嘀咕:“你那病,就是受不得凍。只要身子暖和一點,肯定能有所好轉。我尋了些乾柴,你先坐著等我,我去生個火堆。”
說罷他又扭頭吩咐宋嬤嬤,“嬤嬤把興隆山帶來的白麵饅頭拿幾個,咱們烤著吃……嘖嘖,再蘸一點甜醬,美味!”
“饅頭烤著吃?”宋嬤嬤驚住。
她在興隆山住了三天,看見了許久不曾見過的好東西,也看見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人平等、自由快樂的另一種社會制度。因此,對自己不瞭解的事情,她也能帶著期待與接受的目光去理解。
擊西與她不同,在興隆山上與墨九相處了長達八個月,以前也長期跟在墨九的身邊,很多生活習性,已經慢慢被墨九同化了。
見嬤嬤不解,他有些得意地嗤道:“嬤嬤還是宮裡出來的貴人呢,怎的這般沒有見過世面?”
擊西與走南、闖北一樣,在生活中的人際交往裡似乎天生缺少一根弦兒,說話從來亂七八糟,也不懂得給人留面子。一句話便把宋嬤嬤說得老臉通紅,可他自己卻毫不在意,又自顧自地熱心解釋起來。
“九爺在山上的時候,要什麼吃的有什麼吃的……可哪怕每日都有山珍海味,她沒事兒還得烤幾個饅頭蘸著甜醬吃。我給你說啊,這個甜醬也是九爺親自做的,味道麼,等下你嚐到滋味兒,千萬得管好舌頭,不要咽入肚皮裡了——”
宋嬤嬤呵呵一聲,不反駁,也不多言。
她是宮裡出來的老人了,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說句難聽的,宮裡的人隨便吐一口唾沫星子都比別人多點兒葷腥。饅頭而已,哪怕雕成花,不還是饅頭味兒?
在擊西與小全子的搗鼓下,茅屋門口的雪被掃開了一團,擊西熟練地生火,很快便拔弄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
雪夜裡的火光,極是顯目,不僅為彭欣幾個人烤出了香噴噴的饅頭,也給從南榮大營疾馳而來的宋驁指明瞭方向。
“駕!”
看著坡地上那一簇紅彤彤的火光,宋驁像是看到了希望,目光亮了亮,揚鞭策馬,速度比先前快了許多,一馬當先,很快便甩開了跟隨的侍衛。
“馬上就烤好了啊!。九爺說了,外焦裡嫩,最是好吃——”
擊西手腳利索地烤了幾個饅頭,又拿來茅屋裡的幹稻草放在門檻兒上,為彭欣墊著坐,笑道:“彭大姑娘,您先坐等!”
大冬天的這般趕路,很是虧人。彭欣不僅生著病,又才出月子不久,坐在門檻上,被暖融融的火光烤著,臉色依然青白。
宋嬤嬤觀之,又是苦著臉長嘆。
擊西也瞥了彭欣一眼,卻笑意吟吟。
他將烤好饅頭在火上翻了幾轉,遞一串給彭欣,又端著甜醬在她面前,“喏,吃。要蘸這個甜醬吃。”
“謝謝!”彭欣冰冷蒼白的面色,微微一緩,感激地看著擊西,眸底的神色,專注而感謝,讓擊西有一點彆扭。
擺了擺手,他繼續烤饅頭,“謝什麼?想一想,若非當初聲東把你從苗疆請來,你也不會遭到此番變故。所以……”
說到此,看彭欣一直盯著自己發神,擊西美美的眼睫毛眨動著,又不悅地剜她,“這般看我做甚?”
彭欣小口吃著蘸了甜醬的饅頭,唇角露出一抹久違的笑容,“我在看吶,擊西果然生得比女子還美。”
“打住!”聽見這話擊西就不高興了,白如凝脂的面頰微微一沉,黑著臉瞪她,“我最討厭聽人家說這種話了。擊西是男兒,怎可與柔弱女子相提並論?”
彭欣咳嗽兩聲,眸底含笑。
“別生氣,自家姐妹……”
“……停停停!”擊西再次打斷她,尷尬地鬧了個大紅臉,“彭大姑娘怎生說話的?誰與你是自家姐妹,擊西與九爺才是自家姐妹!”
彭欣一愕。
然後,她望著他,但笑不語。
擊西抿著嘴考慮一下,這才隱隱發現,先前那句話似乎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