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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比沈將軍多一些文人氣質,少一點鋒芒,語氣也不免軟了點,“昨日古將軍與遲將軍方才領兵拔營而去,今日完顏修就突然出兵,顯然是完全掌握了我軍與北勐的軍事策略……而北勐出賣盟友,不僅提供給完顏修戰事安排,還決然出兵澗水河,顯然早有計較。大帥,末將以為,我軍應當趁勐珒聯軍尚未到達澗水河,伺機撤退,給將士留一線生機……”
“孟將軍此言何意?”沈老將軍氣得鬍子直抖,面有惱意,“大戰未打,便先潰逃?孟將軍懂不懂,一逃必敗,一敗會再敗?到時候,讓北勐人與珒人像趕落水狗似的,追到漢水,再退回均州,甚至淮水一線不保?”
“沈將軍休要動氣!末將也是為長遠考慮。如今不僅沒了北勐盟軍,還多了一個北勐敵軍。我們哪裡還有機會再揮師汴京?”
“孟老將軍何必長他人志氣?沒有北勐,我南榮兵便不能打仗了嗎?”
“沈將軍認清形勢吧!雖非不是北勐就不能打仗,但我軍目前卻沒有勢力打珒勐聯盟。”
“管他生死輸贏做甚?將士出征,就沒抱一個生字。大不了拼死一戰好了,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幾個將校爭執不下,無非就為“戰”或“退”的問題。
蕭乾安靜地看著消盤,聽著他們唾沫橫飛的吵嚷,眉頭偶爾微微一皺,不曾參言,也不曾惱怒。好一會兒,等幾個人都住了口,把目光投向他,等待他的最終決斷,他才慢慢開口。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怕這個怕那個,不如都回去種地好了。”
一聽這句話,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兩個主逃的將校趕緊低垂頭,抱拳,“末將知錯,請大帥責罰,但末將之言,都是為了我南榮好!”
“我知。”蕭乾立刻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他們的言論,同時他目光一厲,冷冷掃視了一圍,一字一頓道:“傳令下去,死守澗水河!後退者,殺無赦!”
大帳裡冷寂一瞬,幾名將校方才叩地領命。
“末將得令!”
“末將得令,誓死一戰!”
大雪天的夜幕,很淡,很淡,天地之間仿若被刷了一層銀白色的油漆,銀白與夜色相融成一抹詭異的顏色,讓這個夜晚顯得神秘、冷酷。營裡的螺號響起裡,燈火更多,這一片大雪,很快就被映得亮堂起來。
一場原本期待許久的大戰,換了方式開啟,讓不得不應敵的南榮兵人心惶惶。
偌大的營地裡,只聽得見腳步聲,幾乎聽不見人語。
“嗚!”
低啞、暗沉的號角聲破空傳了過來,山上的鳥兒受到驚嚇,胡亂的沖天而飛。
“嘶!”
鳥啼聲未落,馬兒的嘶吼又起。
戰前的布兵擺陣,最是令人緊張,營地裡嘈雜不已。
蕭乾尚於領兵佈陣,對駐營之地的選擇,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位於澗水河的南榮大營,背靠山脈,前臨江河,是一處易於防禦的好地方。營裡巡視兵舉著火把來回走動,接受調動的兵馬,步履聲聲,速度往營外的防禦工事而去。
墨九跟在蕭乾背後,聽著這一種獨屬於戰爭的混亂聲音,血液有些不安份的竄動,人也跟著激動起來。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發表自己的想法,也沒有時間。蕭乾太忙,忙得似乎都顧及不上她。
她只能默默觀察他俊拔如山的背影,看漫天的飛雪飄落在他的身上,看河岸上潮水一般湧動的兵士,看這一場即將上演的殘酷戰爭……感覺那種從心底升起的無奈。
墨九不是軍事家,對戰爭懂得不多。
可這澗水河岸這一片平坦開闊的地面,確實是一個適應擺開主戰場的好地方。
只可惜,它很快就將成為無數將士埋骨的墳冢了。
在蕭乾背後走一會兒,墨九間或也會去看一看她的“獨門武器”。
那些從興隆山來的武器,自從押入南榮大營,她就很少過問。關於使用的問題一直由墨妄在指導。墨妄與幾名親傳弟子對武器的瞭解,比普通兵士多得太多,這一批新式武器要上手,對普通南榮兵來說,不太容易。所以,這些天,他基本沒有出現在墨九面前,吃住一律在營裡,與兵士們混在一起。
這會兒開戰了,他終於出現了。
他身著厚重的甲冑,在飛雪的山坡找到墨九,稍稍愣了一下。
當他在看墨九的時候,彼時的墨九,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的蕭乾。
一人一個思想,一人一個關心,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