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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抄近路獨自一人騎馬到南榮兵大營的時候,蕭乾剛離開不久。營門口的守衛看她急匆匆趕來,滿頭都是水汗,不免有些納悶:這二位爺在搞什麼吶?一個剛走,一個又來?
對於墨九,平常空穴來風的傳聞聽多了,營裡眾將士都好奇得很,她馬兒剛停下,就引來三三兩兩的圍觀。遲重正在大校場上,愣怔一瞬,心裡喊一聲“我的姑奶奶”,趕緊迎上去。
“都愣在這裡做甚?該幹啥幹啥去!”
兵士們被他大眼珠子一瞪,全作鳥獸散。
遲重這才笑呵呵抱拳:“九爺是來找大帥的?”
墨九勒著馬兒在門口走著小碎步,目光朝裡張望,“是的,遲重大哥,蕭六郎在嗎?”
遲重取下頭上的鐵盔,搖了搖頭,奇怪地道:“大帥剛剛出去了,九爺找他有急事?”
完顏修在金州大牢發生的事兒,目前沒法子定性,墨九自然不便與旁人說太多。她思考一陣,沒有正面回答,又問:“遲重大哥可知六郎去了哪裡?”
遲重再一次搖頭,大抵也曉得墨九不方便告訴自己,不再追問,只嘿嘿一笑:“若不然九爺先去大帳喝會茶,稍事休息等待?大帥沒有特別交代過,就不會走得太遠。一會兒也就該回來了。”
那邊完顏修中毒十萬火急,墨九確實是著急的。可在這個沒有手機和其餘通訊的時代,要在一個城市裡找一個人簡直難如登天,她除了老實等待,確實沒有旁的法子了。
營門“哐哐”開啟了,遲重為她牽了馬,引領她往裡走。墨九微垂著頭,緊緊抿唇,一路被巡守的兵士們圍觀“盯梢”,也打不起精神來應付。
事到如今,她只希望完顏修福大命大,可以逃過一劫了。
她等在大帳,遲重親自泡了茶水來,守了她一會兒,看她悶不作聲,他不好一直陪侍在旁,只讓她有事吩咐便自行出去了。墨九一個人待在蕭乾的大帳裡,坐立不安。
為了排遣心裡的情緒,她四處察看起來。
這裡四處都是蕭乾活動過的痕跡。
桌案上的書翻了一半,靜靜地躲在那裡。
硯臺上搭了一隻狼毫,上頭還蘸著未乾的墨汁。
一幅簡易地圖懸掛在桌案後方的帳子上,上面用硃砂標註了一些紅點,像是行軍方向與戰術位置。墨九默默走近,負手細看一會兒地圖,手指頭慢慢抬頭,在地圖上比劃著路線,一會皺眉,一會兒點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直到蕭乾風塵僕僕的回來,她佇立的姿勢都沒有改變,那一副凝重嚴肅的樣子,到有幾分像沉思時的蕭乾。
“在想什麼?”
蕭乾的腳步停在帳門,背後跟著遲重。
墨九回頭,盈盈雙目一瞥,遲重趕緊垂下頭,不敢朝她直視,蕭乾卻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俊朗的臉上並無特別情緒,只那一剎飄來的目光裡,彷彿有一絲輕柔的暖意滑過她的臉蛋兒。
“你回來了?”想到要拜託他的事兒,墨九驟然一喜,也顧不得兩個人之間的不愉快,大步過去拽了他的胳膊就拉,“走,趕緊跟我去一趟金州大牢救人,路上再與你細說!”
“救完顏修?”蕭乾平靜地握緊她的手,待她吃驚看來,他垂了眸子,直視她的眼睛,“來不及了。”
“嗯?”墨九心裡一窒,腿腳如同灌了千斤重的石塊兒,再也邁不動,面上也流露出一抹不忍,“……完顏修他,死了?”
人在沒有準備的時候,情感表現最為真實。這一瞬,墨九臉上的不忍心與難過,沒有逃過蕭乾的眼睛。他安靜地看著她,眸子淺淺一眯,一襲銀紅的披風在身後豔陽的照耀下莫名有一些肅冷之態,“他失蹤了。”
失蹤了?墨九倒抽一口涼氣,“金州大牢豆腐做的,好端端一個人,會失蹤了?”
她一臉懵懂的樣子極為坦蕩,蕭乾略略皺眉,把在金州大牢得到的訊息告訴了她。墨九聽著,臉色忽明忽暗,沒有顯得太過驚慌和不安,只淡淡抿唇,似笑非笑問他:“你信我嗎?”
“信。”蕭乾只有一個字,簡潔,也有力。
“為什麼?”
“因為你是墨九。”
“謝謝!”
瞥一眼他俊美的臉孔上不帶做假的平靜,墨九心知這廝真的沒有懷疑過她,心裡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忌諱遲重在旁,她沒有多說,只將在牢裡與完顏修的交談從頭到尾過了一遍腦子,卻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冷笑一聲,她道:“這件事兒不曉得哪個乾的,必須讚一句幹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