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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早上那一抹霞光收去,烏雲一卷,天兒就陰沉下來,似乎又要下雨了。
這一個臨水的小村莊因兩個衣著華貴的外鄉人在王三麻子家做客,顯得熱鬧非常。
村子太小,村頭尿個尿,村尾都能見著水,不管發生什麼事,都避不了村人的耳目。
王三麻子的媳婦是個勤快人,家來的客人給了她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她把米缸裡省著吃的白米都舀了出來,還把準備過中秋才吃的雞仔宰殺了一隻。
南榮富饒,但與任何一個古代社會類同,因交通原因,富在城鎮,鄉下人都很貧窮。尤其這個村子實在偏遠,幾乎完全自給自足,落後、貧困,田地上稀疏的作物,因土壤與水患的原因,萎靡的打著蔫兒,這樣的景況,想來收成也高不了。
村人日子不好過,可由於與外界接觸得少,卻質樸敦厚,不像後世之人有那樣多的防備,見到二人,幾乎是熱情地邀請入屋的。
時人很少遠行,對外鄉人都很好奇,不時扛著鋤頭過來一個,問東問西。
這頭王三媳婦剛說完,又一個探脖子往院子裡瞅,“王三媳婦,今日吃雞哩?”
“是哩,大勇哥一會帶嫂子過來吃一口?”王三媳婦是個溫柔的性子,見誰都眉開眼笑的。
村人都不富裕,不會平白無故吃人一口雞,這樣的客套話,大勇自然也不會應,只笑著把扛在肩膀上的柴火放下一垛,讓王三媳婦燒著,又好奇地四處看,壓著嗓子小聲道:“王三媳婦,是你孃家來人了哩?”
“大勇哥說笑,我孃家哪有這樣體面的人?”王三媳婦拿澆開的水燙了宰殺的雞,在木桶裡扒著雞毛,“兩個外鄉人,被洪水衝下來的,我估摸著是上流村的人。”
墨九嗅著開水燙雞毛的味兒走過來,聞言一愣,“大嫂子,上面叫上流村,你們這個村子又叫啥?”
王三媳婦抬頭笑道:“咱村叫下流村。”
墨九望天:“……這名取得也太省事了吧?”
村人已經習慣這個名字,倒不覺得有什麼,王三媳婦樂呵呵地笑著,與鄰居大勇嘮了幾句,把他扛來的柴火放到了灶間。前些日子連綿不絕的陰雨,讓她家的柴火受了潮,煮飯時冒出來的黑煙嗆死個人,平常倒也無所謂,如今家裡有貴客,她們還是講究待客之道的,有這乾柴好生火。
墨九身上穿著王三媳婦的衣裳,那王三媳婦生過倆孩子,體格比她大了不少,這衣裳她穿著空蕩蕩的有些透風,她拿了一根草繩子系在腰上,坐在院側的灶房門口,看王三媳婦打理雞仔,想著鮮美肥嫩的雞肉流口水。
這貨愛吃,也只記吃。
就這麼一會工夫,她盯著雞仔,想了七八個與雞有關的菜,已經把從巽墓出來的顛沛流離和那些與蕭乾之間的愉快或者不愉快忘了個一乾二淨。她眼睛裡的世界,也就剩下一隻雞了,以致蕭乾什麼時候出去的,她壓根兒就沒有看見。
王三媳婦看她坐著發愣,回頭看來,笑道:“小娘子去堂屋坐吧?這外頭風大,眼看又要下雨了,你這單薄的身子骨,泡了水,仔細受寒生病。”
“無事無事。”墨九坐在矮凳上笑而不動。
飢餓的狀況下先聞聞肉味也是好的。一隻雞,禍害得她胃都快要翻天了,她哪捨得走?
再說,她就樂意看人做吃的過程,那也是一種享受。
看王三媳婦打理好了雞,拎到了灶房,她也跟了上去,“嫂子可要我幫你燒柴火?”
王家媳婦看她白白淨淨俏豔得天仙似的一個小姑娘,哪捨得她上手?趕緊拒絕了。可墨九先前在水裡受了凍,雖換了衣服,骨子裡的冷意未退,愣是固執地坐在了灶膛前,撿了柴火往裡塞。
燒火這事兒看似簡單,可做起來卻很講究技巧,農人大多都懂得怎樣用最少的柴火,燒出最旺的火,可墨九從來沒幹過這事,一股腦把灶膛塞得滿滿當當,柴火堵在裡面,沒辦法充分燃燒,濃黑的煙霧便竄了出來,嗆得她咳嗽不止。
“咳咳,嫂子,這柴火怎麼回事?”
“小娘子一看就是貴人,這種事哪是您能做得來的?你放著,我來。”
王三媳婦笑著過來,取回一些灶膛裡的柴火枝幹,把灶膛掏空,又重新生火。
墨九悻悻在邊上看,嘆道:“果然天才也不是萬能的啊。”
表揚自己的話剛落下,她眼風不經意一掃,就看見蕭乾推開籬笆門,大步入了院子。
他不像墨九那麼隨意,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