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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那個……”她又看藍姑姑,“叫什麼棗糕來著?”
她的饞樣兒,讓藍姑姑恨不得鑽地縫,“金桂棗糕。”
“對。”墨九道,“吃它,打包十盒。”
以薛昉為首的禁軍,都為自家使君攤上這麼一個吃貨瘋子在默哀,可蕭乾卻無半分惱意,雲淡風輕地看了一眼,完全由著她作妖,“薛昉。”
將金桂棗糕拎在手裡,墨九吃著,有一種報復了老毒物的快感。
算計著他的銀子,試探著他的底線,她抹了抹嘴,突地靠近他的馬。
“六郎,我有個事兒想問問。”
“嗯”一聲,他似是回答了,只聲音淡淡的,又像沒答。
墨九嚼著棗糕,聲音含糊,“你官兒這麼大,平常貪墨不少吧?加上你爹,你叔,你哥,你弟,你爺爺,你祖宗……蕭家一定積攢了不少家底兒對不對?”
蕭乾臉孔有些沉:“……”
墨九猶自好奇的嘮嗑,“你看我這麼能吃,我怕嫁過去,你們家養不起啊?”
蕭乾唇角抿得緊緊,半聲都無。
周圍的人,若不是必須走路,估計腳都得笑軟在地上。
墨九卻不笑,她嚴肅地想了想,伸出舌頭舔一舔唇角的棗糕沫兒,又道:“還有,你家大郎到底病成啥樣兒了,他還能活幾天啊?若是他死了,我可以分得多少家產?”
“咳!咳!咳!”
人群響過幾聲咳嗽,爾後寂靜無聲。
就連墨妄,也默默低下眉頭,不看她。
墨九瞥著他微抖的手,覺得這傢伙肯定在偷笑,眼珠子一轉,她把裝棗糕的油紙袋往藍姑姑懷裡一塞,大步走到蕭乾的馬前,一邊拽著馬頭,一邊退著走路,“噯,這個叫墨妄的傢伙,你準備怎麼處理啊?”
蕭乾眉梢一揚,終於看向她,靜聽下文。
墨九似未察覺他面上的陰涼與不悅,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笑,“蕭六郎,若是你要殺他償命的話……可不可以把他那個血玉簫給我?”
“咳咳咳!”這回重重咳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墨妄。
也算墨公子修為了得,沒有當場吐血而亡。
人群有些騷動,只有蕭乾似笑非笑地開口,“你若喜歡,便無不可。”
墨九愣一下,身體斜靠向馬匹,又走在他側面,一臉喜悅,“沒想到你這麼好哩,那往後,你便負責養我了?”
——
回了驛站,墨九便鑽進了房間。
她聽說前往楚州的官船已經停放碼頭,最遲明早過江,心裡有些瘮得慌。
兩次都沒有跑成,難道她真要守一輩子活寡?蕭家可不同於先前的兩家——她寡了,人家懶得花錢養她,會把她退回孃家。蕭家不差錢,她若嫁了,這輩子都得被拴死。
見藍姑姑與玫兒兩個興致勃勃地在收拾嫁妝,墨九也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可她心裡有事,對“古董”也沒了興趣,磨蹭了半盞茶的工夫,就大搖大擺地出了門,想去找墨妄。
她不知蕭六郎把他押到哪裡去了,正尋思想個辦法見上一面,商量一下逃跑的行程,便見宋驁領了一幫子人急匆匆地騎馬奔入驛站。
看到她,宋驁並沒有像往日那般諷刺或者挖苦,而是策馬直奔蕭乾的住處。
難道是宋妍出事了?
墨九也好奇的跟了過去。
可她想要靠近,卻被薛昉攔在了門口,“墨姐兒,你不能進。”
墨九伸著脖子朝裡頭望了一眼,原想與他理論,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她懂。寄人籬下,若嘴都不乖,那可太容易倒黴了。她又換上一張笑臉,“薛家小郎,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
這貨長得實在太好看,精緻的臉兒,圓潤嫣紅的唇兒,白裡透粉的肌膚,每一處都美煞了人,每一處似乎透著一種細細白白的粉嫩,哪怕她並非本意,那聲音也軟得勾魂,酥入骨髓,如同天宮裡的瓊漿玉液,便是薛昉這種還沒開竅的小子,心臟也一陣猛跳。
“不,不敢當。墨姐兒請講。”
看這小子紅透了臉,墨九心底好笑,“我那情郎在哪裡?”
尋常女子哪敢將“情郎”二字掛在嘴邊?薛昉張了張嘴,像是想說點什麼勸她,可終究沒有出口,只低眉垂目道:“使君請了墨公子在裡頭談話,並未慢待他。”
談話,還沒慢待?蕭乾好不容易捉住墨妄,一不送官,二不上綁,卻是關起門來,和他談私房話?
墨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