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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事。男人天生自帶對弱小女子的保護本能,這是自然界的雄性都不可避免的生物法則,可蕭乾向來涼薄寡情,一雙清涼無波的眸子,幽暗深邃,卻只問:“本座身上,是何蠱物?”
尚雅搖了搖頭,“師父養的蠱,妾身雖餵養數年,卻也不知何物。”她白皙的指頭輕輕扳開蕭乾的劍尖,目光帶了幾分懇求還有隱隱的威脅,“家師早已過世,若尚雅也活不成,一旦使君毒性發作,大羅金仙也救不得了。”
人都惜命,沒有人不怕死。
正常人都該駭然應從,至少不敢取她性命。
可蕭乾神色漠然,只看向墨九:“身子可有不適?”
墨九從脖子摸到肚皮,認真考慮了一下,專注地看著他的眼,“餓。”
蕭乾眉頭一皺,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劍花一揚,尚雅白皙的脖子上,便添了一條血痕,傷及寸許,鮮血直流——墨九總覺得這廝是個有仇必報的傢伙,見不得人家的乾淨白脖子。
蕭乾的聲音,並無半分起伏,“人之生死,且有天命。蠱毒並未發作,也管不得來日,右執事既不肯開啟機關,也解不了蠱毒,那留你何用?不如先填了九姑娘的肚子。”
這聲“九姑娘”有點彆扭。
但墨九以為比怪里怪氣的“大嫂”中聽。
為了表示嚴肅,她配合地點頭,“嗯,烤肉若不便,生吃也成。”
三人對峙,兩個神經病。尚雅脊背都麻了。
她誘蕭六郎入密室,原本只為種上雲雨蠱,順理成章地與他歡好。如今雲雨蠱平白被墨九得去,她留在密室也就沒有了意義。可是,她卻不能說出真相——因為雲雨蠱休眠日久,若不主動觸發,不僅不會致命,也不會令宿主情動,甚至對宿主身體也無傷害。
事到如今,她只能咬緊牙關硬撐下去了。
拼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道:“蕭使君切莫衝動行事,妾身並非不解,只是暫時解不了。你只要為妾身解了媚蠱,妾身必當窮盡一生之力,助你解蠱。”
蕭乾嘴角一揚,“很有道理。”
他出手很快,話音起落間,一劍掠去,尚雅幾乎沒有感受到疼痛,左手的三個指頭便齊根斷裂。
那裂口平整如切,鮮肉洶湧而出,隨著指節掉落在光滑的青石上,血汙一片。
墨九一怔,默默把大耐糕塞入了懷裡。
蕭乾墨髮輕揚,眼波里似乎帶了笑意,“你還有一次機會。下一次,本座會削掉你的腦袋。”
尚雅看著他幽深帶笑的眼,再也不覺得飽含挑逗和情義了。那眼笑得狹長絕豔、勾魂索命,如同冥界的催命使者,讓她不敢撒嬌,也不敢再怠慢,因為她徹底相信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半分憐憫之情,他對她的故事她的生命她的容貌,都沒有半分興趣。而他不感興趣的東西,似乎根本就不會在意死活。
“那蠱蟲已入體,妾身暫時沒有法子,真的……我發誓。”尚雅捂著受傷的左手,牙齒都在哆嗦,“可機關,機關可開。”
看蕭乾不太耐煩,她驚恐的從他劍下小心爬出來,走向牆壁上的浮雕。
浮雕一共十二塊,每一塊圖案不同,她按照不同的順序,在每一塊浮雕上摁了一下。
蕭乾漠視那些活色生香,墨九卻不怎麼害臊,摸著下巴認真道:“這機關真有創意,也不曉得哪一代老祖宗的奇葩傑作。”
“不,不可能,怎會打不開?”摁往最後一塊浮雕,尚雅盯著石壁許久,突地帶著一種不可置信的驚恐回過頭,媚態萬千的風儀沒有了,身子像飄在冷風中的樹葉,瑟瑟顫抖著,突然風快地跑向最北邊的角落,雙手瘋狂地拍向石壁,悽聲大喊:“喬佔平……喬佔平……”
室內只有迴音,外面卻沒有人回應。
她又拍又喊,嘶啞了聲音,身子也漸漸軟下來,淚如雨下,“喬佔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喬佔平……你放我出去……”她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一身鮮血,狼狽不堪,淒厲瘋狂的樣子,讓墨九很難與初到時那個嬌若扶柳的女子相聯絡。
如果尚雅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她當真可憐。
被師父帶入歧途,又被情夫背叛。喬佔平是她唯一的溫暖,那如今這個女人,還剩些什麼?
哦不,她還有蠱,可以控制她和蕭乾呢。
墨九又一次摸了摸脖子,再掐掐胳膊揉揉腿兒,再次確定身體並無異樣之後,不由生出了懷疑——也許世上根本就沒有蠱,先前那兩隻說不定就是某種奇怪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