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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你這老虔婆不知?”
“嗚……如花冤枉啊……”
這破嗓門兒太過提神醒腦,墨九幾乎忘了自己是大戲主角,再次睜眼看去,發現馬車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院子外頭。
那院牆有些年歲了,缺少修繕,看上去破舊不堪,但從那青磚灰瓦看,以前應當也是殷實人家,只不曉得為何破落成這樣。這會兒,除了頭戴大花,嘴塗雞血的如花婆在哭哭啼啼之外,還有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男子唯唯諾諾的求饒。
“親家小郎受累了,先進屋喝口熱茶再仔細說話可好?”
這個人穿著粗布衣衫,瞧不出身份,但一看便知是個辦事穩妥的人,墨九想到“墨家寡婦”的金字招牌,打消了這個人是她便宜爹的念頭,笑著朝宋驁招手。
“小王爺,放下那個老太婆,有氣衝我來撒。”
宋驁從她的眼神裡讀出幾分調侃,卻沒懂得內涵,只回頭看向那輛沒有動靜的馬車,臉上的笑意,似融了一絲莫名的春風,絮蕩輕綿。
“長淵,你怎麼看?”
不要怪墨九腐眼看人基,只怪這畫風實在太容易令人遐想。
她曖昧的目光隨了宋驁望向與她並排停放的馬車,好像窺破了天機一般,“哧”的怪笑——原來蕭家六郎比小王爺還跩的原因在此?
薄荷清冽的香味兒縈繞鼻尖,仍用劍柄挑開的厚重車帷裡,一張散發著清冷禁慾氣息的俊美面孔現於人前。他略微垂眸,睥睨般盯她一眼,刺得她收回了臉上的笑意,卻又一言不發地放下簾子,徒留那驚鴻一瞥的餘韻,羞煞了群芳。
尼瑪……
墨九心裡暗罵,馬伕已懂事的下了馬杌子。
那蕭家六郎便慢條斯理的下了車,玉冠束髮,衣袍輕卷,如風拂水,分明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好像踏了冥界陰氣婆娑而來,看誰都像在看一隻死物,目中無半分波浪,卻讓人不得不俯首低眉——但不包括墨九。
她盯著他的眼睛,暗自稱奇:原來這貨的眼珠子天生異色,那一波淺淺的碎金色暗紋也並非太陽光的反射,而是他自家長成的,像格外戴了美瞳,極為好看……
“姑娘!”藍姑姑暗捏她一把,小聲提醒,“那是你小叔子。”
墨九隨口回她,“一堆野雞裡立了一隻白天鵝,你就不多看幾眼?”
藍姑姑愕然,似懂非懂。
宋驁卻斜刺裡探頭怒目,“誰是野雞?誰是白天鵝?”
墨九朝他“靦腆”一笑,不解釋,只把腳步落在後面,含糊嘀咕。
“你哪是野雞啊?你分明就是一條小受狗。”
旺財突地回頭,吐著大舌頭瞅她,大尾巴直搖。
墨九扯著嘴朝它笑,將另外一隻茶葉蛋塞入了狗嘴。
“乖娃娃,不是罵你啊。”
——
墨九沒有想到,她那個便宜娘居然也那麼霸氣。管他什麼爺來了,她只稱病不出,派了那個叫沈來福的男人接待——入屋之後,她才曉得,那是藍姑姑的男人,也是墨家如今唯二的下人。
堂屋裡,茶香嫋嫋,各人臉色不同。
在沈來福再三鞠躬道歉之後,蕭乾卻並不領情:“旁的不必多說了。我蕭家斷斷不做逼人結親的事,如今把人送返,也算全了禮數。”
墨九盯著那張欠揍的臉,不免心存疑惑,他如果就為了退貨,又何苦親自抓了她送回,難道只為羞辱,贏回顏面?
“親家小郎,這隻怕不合適吧?”沈來福看墨九直勾勾看人家不轉目,更覺老臉羞愧,佝著身子雙手奉上茶盞,懇切地笑,“姑娘出了閣,就是夫家的人,沒有送回孃家的理兒。”
蕭乾並不去碰沈來福的討好茶,答得輕描淡寫:“那是指姑娘,她還是姑娘嗎?”
藍姑姑兩口子的臉紅了。
而墨九的臉,卻黑了。
穿越硬體已經夠挫了,如果連穿越軟體都沒有競爭力,那也太讓她痛心了——只不曉得以前被她“摧殘”過的花朵,都有哪幾只?
如花婆做媒日久,見識不算少,雖然有點害怕蕭乾,但為了豐厚的酬金,仍想憑了三寸不爛之舌,把親事說成。
“郎君說得句句在理,可蕭家大郎的病,只怕……”她破著嗓子漏風似的笑,“九姑娘是犯了錯,但天寡之命,這楚州地界上,卻獨她一分。真真的,基本嫁一個死一個。”
墨九:“……”
這到底在拆誰的臺?
如花婆並不覺得失言,手絹嬌媚地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