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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不動腳步了呢。”
蕭乾眉頭幾不可察的一皺,淡淡道:“長嫂粗鄙不識禮,且如今病發,恐會衝撞公主貴體。不如公主先行,等長嫂來日病癒,再讓祖母攜她前來向公主賠罪?”
人之所思所想,就算並非刻意,也總會流露一些在臉上。蕭乾字裡行間全是褒讚玉嘉公主的話,可每一個字卻都有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反倒是他嘴裡“粗鄙不識禮”的嫂嫂,他言詞間莫不維護。
玉嘉公主眸子一涼。
看來傳聞是真的,蕭乾護她嫂嫂視若性命。
可一個正常男子又怎會用性命護嫂嫂?
除非他倆之間,確實有見不得人的苟且。
……墨氏女,有令神仙思凡的美貌。玉嘉看著神仙一樣清涼俊逸的蕭乾,突地抿了抿嘴,笑道:“能得蕭使君這般護著,貴嫂真是好福氣。”言罷,她掃向蕭家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車隊,對身側的宮女道:“前頭帶路。既然大少夫人病體違和,本宮豈能視為不見?定要探視一番才合情理。”
到了這會兒,蕭家的人大體都明白了,那玉嘉公主為什麼要揪住墨九不放。蕭乾明裡暗裡維護墨九的事,蕭家上下無不知情,這事肯定會有外傳,玉嘉聽入耳裡,哪裡能容得了她?
這分明是婦人的彆扭爭寵哩?
老夫人經的事兒多,可也從未碰見過這般當街爭寵的婦人。可玉嘉公主被皇帝慣著,本人性子又烈性,做事向來直接,她有這樣的行為,倒也不奇怪。蕭府眾人甚至以為,那個叫“餘弄”的丫頭,不過是玉嘉公主編出來攔路的理由,她的目的不過是“愚弄”一下墨九。
可不管怎麼說,墨九是蕭家大少夫人。
打她的臉,就是打蕭家的臉。
這樣眾目睽睽之下,蕭家若不護她,不等於被活活羞辱?
老夫人眉頭皺著,正要阻止,藍姑姑就驚慌失措的衝了上來。
“不好了!出事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她急吼吼的喊著,手上捏著一張染得通紅的白帕子,帕上紅梅點點,皺皺巴巴,像是被人咬破了,她顫著雙手遞上來,聲音都在抖,“老夫人,大少夫人發羊癲瘋……把,把舌頭都咬破了……得,得快些回去,找大夫瞧瞧啊。”
老夫人看那帕子,面色一變。
眾人吸口氣,竊竊著,也驚亂起來。
可老夫人還未答,蕭乾便已搶先一步,“祖母,孫兒去看看。”
他話音未落,人已離得遠了,那步履再不像先前那般鎮定。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尷尬的咳嗽一聲,又看向似笑非笑的玉嘉公主,鎮定地解釋道:“六郎醫術尚可,府裡大小診事,都他在張羅。公主殿下,您有事,先去忙吧,等墨氏病癒,老身親自領她來,向公主賠罪。”
玉嘉公主斂去唇邊的冷笑,回眸望向老夫人,“無妨,本宮的事也不急。再說,大少夫人病著,本宮又不巧碰見了,怎麼也得知曉安危,方能放心離去。畢竟將來是妯娌,我若冷漠抽身,往後可怎樣相處?”
一般婦人未出嫁前,都不好意思這麼說。
可玉嘉與蕭乾的婚事,只停在嘴上,賜婚的聖旨未下,兩家也未走六禮,她已把自己當成蕭家人,確實讓人唏噓——這公主果然如傳聞一般,女兒身,男兒行,是個灑脫豁達,英氣逼人的女子。
老夫人尷尬著,玉嘉公主已由宮女扶著坐回玉輦,一手託著香腮,一邊半眯了眸子,似在靜靜等待這一場戲唱完。
公主坐在輦上,蕭家人卻不敢坐,也不能自去,只得僵硬地立在路中間,帶著一堆行李和家小,尷尬的等待。
這樣的情形,路上猜測紛紛。
而蕭府上下,除了幾個不曉事的婦人,大多人已對這玉嘉公主生了惱意。她這樣的做法,看上去雖然只是婦人間的爭風吃醋,可仔細一想,又何嘗不是以公主之尊壓人一頭,給初入臨安的蕭家一個下馬威?
喬遷乃是一個家族的頭等大事,講究吉利。
這樣還未入家門就被堵了,自然大不吉。
一時間,蕭家人覺得,不僅謝忱……整個臨安城都在笑話他們。
蕭家數代功勳又如何?蕭運長被敕封為國公又如何?一個並不曾為國付出任何的公主,只因身上流著一抹皇室血脈,就可以凌駕在為南榮建功立業、祖上數代慘死於沙場的蕭家頭上。
蕭運長握緊拳頭,深深吸一口氣,方才將冷卻的血液回暖。
“來人,把蕭家從楚州帶來的梨觴,為公主獻上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