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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腳步聲踏在船板上,發出“咣咣”的聲音。已經入睡的蕭家人,有的披衣起床,有的開艙詢問。然而刺客有幾個人,到底有沒有刺客,侍衛們也沒法子說清。
“我好像看見有人影過去……”巡邏的三個兵士,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看得太清。
“四處找找,確保安全。”
“喏!”
“你這邊,我那邊!”
外面的嘈雜與紛亂,墨九都聽見了。但她懶得很,打著呵欠,看著書,動都不愛動一下。直到視窗“吱”一聲開了,一個人影從窗外竄入艙中,她才懶洋關看過去。
月白色的男子皂靴,乾淨整潔,月白色的軟綢袍角……再往上看,被江風捲起的發絛高高揚起,那人白色的衣襟上,沾染了點點的血跡,一條與白色形成鮮明對比的黑巾矇住了他半張臉,卻依舊掩不住他的俊朗,也掩不住他蒼白的面上,依稀可見的一絲病色。
刺客?
墨九放下書本,靜靜看他。
那人手提劍柄,慢慢走向她的床。
仔細觀之,他面上似乎帶了一抹微笑。
墨九看向他的胸前……血未止,嫣紅的顏色,笑未停,溫暖的顏色。
這個人的模樣與表情,竟和那日在蕭府裡與她月下對飲的東寂有些像。
她其實不太記得東寂的長相,這只是一種直覺,一種不太確定的錯覺。
所以,她沒有怕,只定定看他,一動也沒動。
來人眸中笑意淺淺,眉眼比入艙時柔和了許多,可尊貴的氣勢,依舊給了她一種壓迫感,“怎麼,你不識得我了?”
外面侍衛的腳步聲“咚咚”作響,船艙內的緊張感並未退去,可這個“刺客”卻很從容,問了墨九一句,他慢慢取下蒙臉的黑巾,收劍入鞘,靜靜看向她。
“你是……”昏暗的燈火下,墨九原本披散著頭髮靠在榻上,乍一見這人的臉,冷不丁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東寂?”
“還好想起來了。”
東寂似乎並不怕外面的侍衛,他笑容淺淺,不慌不亂地回身,細心關上窗子,又走近墨九的床側,低低道:“夜裡風涼,把被子蓋好。”
墨九“哦”一聲,收斂了先前的震驚與緊張,拉好被角,繼續先前未說完的話,“怪不得長得有些面熟,原來真的是你。”
東寂笑著看她一眼,自來熟地坐在床頭的凳子上,淺笑道:“我以為你不會這麼久才認出我的。”
他的臉揹著光,隱在一片氤氳的光暈裡,帶了一點疲倦,添了一點慵懶,可能因為受傷的原因,臉上的病色若有似無,但即便如此,那一身上位者的氣勢,仍是讓墨九敏感的捕捉到了。
“你不是蕭家的遠親嗎?”她問。
“嗯。”東寂點頭,閒適而坐,“是。”
“那為什麼做此打扮,混到船上來的?”
墨九的臉上,依舊很鎮定。即便到了此時,她依然不知那夜在月下湖畔,孤舟而飲,今日扮著“刺客”,破船而入的東寂到底是怎樣的身份。
“我是……”東寂皺眉,沉吟一瞬,“奉今上之命,來辦公差的。”
又是公差?
墨九唇一掀,笑得不太自在。
似他這樣的氣度,這樣的細皮嫩肉,就根本不是尋常人家養得出來的男子,又怎會是普通公差?
今日第二次遇到“公差”,墨九笑了,“公差該去找蕭使君,到我這裡來做甚?”
東寂笑道:“探訪昔日舊友。”
墨九眼色不變,似笑非笑看他,“哪個人探訪舊友,是從窗戶裡爬進來的?”
東寂被她說得有些尷尬,輕輕別開臉,若有所思地觀看她的居住條件,然後又回過頭來,把目光落在她被子上的書卷上。
“夜裡看書,傷眼,以後不要這樣。”
墨九曉得他在轉移話題,卻也不好抓住別人的隱私死死追問。尤其這個事兒,不用問,她大概也曉得為什麼……一個男人去一個女人的房間,實在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不翻窗怎麼來?
她道:“好吧,為了探訪舊友,你不惜扮成刺客,也是很拼。既然你這麼夠意思,我就不為難你了……有沒有給我帶吃的,這個才是重點。”
燈火下,她細心慢聲說話的樣子,妖嬈綿軟,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又像個柔若無骨的小婦人,原就已是一副撩人的畫面,偏生她還斜躺著託著腮,衣襟不經意從肩膀滑下一點,一段調皮的雪白香肩就映在了燈火中。如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