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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士堆裡,摸摸這個,捏捏那個,嘴裡大笑不止,瞅得墨九終是忍不住,瞥蕭乾一眼,笑著搖頭。
“你看他,多像一個活寶啊。”
“活寶?”蕭乾微微一怔,“那是什麼?”
“就是腦子有毛病的人。比如你!”
“……”蕭六郎迎風肅穆,表示自己很正經。
“別裝了!”墨九冷下臉來,瞪他,“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的事,肯定沒有那麼簡單。現在我先不問你,等回去了,你得好好給我一件一件,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這霸道的樣子,聽得蕭乾不住嘆氣。
“哪有女子這般兇悍的?你啊,還這脾氣……”
“怎麼?不喜歡?”
“喜歡。”蕭乾嚴肅臉,“喜歡得……心口都扯痛了。”
“靠!你在作死吧?要不要給你一個機會改改詞?”
“謝謝。我喜歡得……”蕭乾皺眉考慮一下,突地湊過頭來,將小小的聲音,遞入她的耳邊,帶了一點捉弄,“都忍不住……了。”
“……流氓!”
兩個人鬥嘴說笑的當兒,那邊已整肅完畢。
扎布日遠遠地站在人群前方,手撫胸口,朝他倆施一個禮。
“蕭王,鉅子,託二位福,扎布日帶著東西,就此告辭了。”
“慢走。”蕭乾回禮,“莫忘約定。”
“哈哈,蕭王放心。三日後,我等必來與你匯合。”
蕭乾輕聲一笑,抱拳道:“好,蕭乾恭候到來。”
“好,哈哈!”
“駕——”
“駕——”
扎布日率先打馬奔去。
浩浩蕩蕩的車馬,如潮水一般跟在他的背後,滾滾而去。不過這一次,押車的人除了扎布日的騎兵,還有前去負責教導他們使用火器的墨家弟子。當然,曹元不用墨九特地交代,就私底下偷偷囑咐了帶隊的坤門弟子靳金水——密佈注意扎布日的動向,隨便查探一下塔塔敏的行蹤。
墨家一行人,一分為二。
一隊跟著扎布日去了,剩下的人跟著墨九蕭軍的隊伍,繼續趕在夜色到來之前,往哈拉和林的方向進發。
布林德離哈拉和林,還需兩日路程。
也就是說,蕭乾這次前來接應墨九,時間趕得很急。
一旦掐不準,就得誤了攻城的大事。
“你也真敢賭。”
墨九對蕭乾的此番行為,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必須賭。”蕭乾淡笑著看她,“因為我阿九比什麼都重要。”
他寵溺的眼神,暖暖的目光,落在墨九的臉上,讓她如同徜徉在陽光中,吹拂著幽幽的輕風,耳邊聽見有人在說:他可以輸掉全世界,卻不敢輸掉她。所以,不論如何,他都得親自來迎,不能把她一個人置於危險之中。
出發的第一日,陽光明媚。
兩個人並肩馳騁在草原,在一片被烽煙洗禮過的土地上,你追我趕,好不快活。
這一天,四野靜好。
晝夜未停的趕路,中途眾人只以乾糧充飢,這樣緊趕慢趕,到了第二日晌午,蕭軍的駐營地,慢慢就近了。
在蕭乾懷裡窩了一夜,睡了個半飽的墨九,打著呵欠,看著遠處那一群層層疊疊的帳篷,還像當初那般用他倆研究出來的八卦佈陣法擺放著,心底不由生出一抹暖意。
她側目看向蕭乾,眸底含笑。
“這法子,你還用著呢?”
“嗯,和阿九一樣,準備用一輩子,不換了。”
“……好吧。”墨九抿著嘴笑,“你啊越發愛說好聽的了。”
她笑聲清脆,蕭乾卻突然沉默了。
隔了好一會兒,在墨九愕然不解的目光中,他方才定睛看著她,眼中飽含濃濃的愛憐,聲音也略略低啞,“阿九,這三年來,每當有危險來時,我就有些後悔。”
“悔?悔什麼?”
在墨九的心裡,蕭乾是從來不悔的人。
可他卻說,他悔了。何為所事?
“悔我不曾對你說這些話,沒有告訴你……我愛你。”
不曾經歷,就無從感受。
這席話有一些肉麻,可蕭乾卻說得很正經。
墨九安靜聽著,眼圈慢慢就紅了。
久久,她迎著風,拭了拭眼睛,不好意思地低頭,小聲喃喃。
“六郎,我和直直,也一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