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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的記憶,講實話,墨九已經開始模糊和混淆。
可顯然,宋熹記得比她還要清楚,對她置疑似的相問,他苦澀一笑。
“那日我聽得舅父說,蕭家為久病不愈的蕭大郎娶妻沖喜,要娶盱眙的小寡婦墨九。”
唔!往事久遠。
遠得仿若做了一場夢。
墨九抿了抿嘴,也不答,只安靜聽他說。
陷入回憶中的宋熹,顯然也不需要她答。他自顧自地說道:“一聽墨九這個名字,我就像突然被開啟了一扇靈臺之窗。直覺告訴我,這個墨九是與我有關係的。不,不是與我,也許是與藏在我記憶中的那個人有很密切的關係。要不然,為什麼聽到她的名字,我血液都像在燃燒……很快,我就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目光復雜地盯住墨九,“不知你有沒有聽過《金篆玉函》?山、醫、命、卜、相五術。”
《金篆玉函》?山、醫、命、卜、相五術?
墨九腦子裡“嗡”了一下,有些懵,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
很古怪的,她覺得自己彷彿突然也變成了像東寂這樣的人,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宋熹看著她,沉吟片刻,像在猶豫。
過了好久,才突然又道,“九兒,其實你也是《金篆玉函》玄學五術的傳人。”
墨九訥訥問:“我?《金篆玉函》?那是什麼鬼?”
宋熹道:“《金篆玉函》有一個很古老的傳說,據說在幾千年前,黃帝得天神相助,授以天書,得以破蚩尤妖術,擒殺蚩尤統一天下。這天書便是它了。《金篆玉函》之下,又有玄學五術之分。山、醫、相、命、卜同宗同源,都以陰陽五行為核心來判斷事物的發展趨勢和應對策略……”
他大概與她講了一下,聽得墨九一臉懵。
“是嗎?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她往前一步,偏頭想要看清他,聲音也沉了不少,“宋熹,我怎麼覺得你其實是自己有病?這種症狀,有一點像神經分裂症。你該不會是生了病,或者記憶出了什麼問題,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把我扯進去的吧?”
宋熹搖了搖頭。
然而,黑暗中,墨九看不見他搖頭,只聽得見他突轉話鋒的聲音。
“但那時的我,並不敢確定,你究竟是不是那個墨九——”
“所以呢?”墨九努力盯視他的方向,“我們在楚州蕭家後院的荷塘邊相遇,不是巧合對不對?”
“世上哪裡來那麼多的巧合?”
宋熹輕輕一笑。
也許是憶及那一夜的月色之美,殘荷之香,梨觴之酣,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愉悅與輕鬆,“說到底,雖然我有宋熹的記憶,可我潛意識裡的主宰,似乎還是那個人。所以,不管蕭謝兩家有多大的恩怨情仇,我對他們的事情都提不起什麼勁兒,卻對你有著濃厚的興趣。所以,我特地從臨安去到楚州蕭家,以貪梨觴美酒為名,專門帶上美食與美酒,坐在荷塘邊等著你。”
“你知我好吃好酒?”
“你大名鼎鼎,無人不知。”
好吧,那會兒她逃婚,蕭乾三擒三縱,確實幹下許多耳熟能詳的事——
墨九嘆了一口氣,突然對他的故事好奇起來。
也許為了探究一個結果,也許因為同為現代人的同理心,她暫時拋開與宋熹的私人恩怨,對他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不少。
“那後來呢,你找到你自己是誰了嗎?”
宋熹沒有馬上回答她。
空間裡安靜一片,鴉雀無聲。
那感覺,就好像沒有人在似的。
墨九心裡一緊,馬上伸手去拽他。
“喂——宋熹——你人呢?”
“我在。”宋熹拍拍她的手,並沒有順勢握住,而是隨即又鬆開,垂下,淡淡說道:“沒有!一直沒有。可我沒有找到自己,卻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靈魂。”
“另一半靈魂?”墨九嚇得恨不得抱緊胳膊,“不要說得這麼驚悚好嘛?什麼叫找到了另一半靈魂?怪嚇人的!”
“呵!怕什麼?是人,都有靈魂的。我有,你也有……”
黑暗中看不清人,墨九卻似乎能感覺到他從心底深處迸出的悲涼。
麻麻的,刺刺的,怪怪的,撓著著她的神經。
一身的雞皮疙瘩都往外冒,墨九覺得有點冷,聲音都沙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