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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他自然也得去死……阿九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聽得他的解釋,墨九是激動的。
可仔細一想,心底卻是微微一涼。
一開始蕭乾並不告訴她真相,而是告訴她噩耗,就是為試探她的反應麼?
或者說,試探她對宋熹的情分?
抿了抿唇,突然的,墨九有些不舒服。
曾經他們無話不說,根本無須猜度,也可以心意相通。
如今,是*蠱失去了作用,還是帝王之心實在太過強大,不僅震住了*蠱,還生生破滅了他們用數年時間建立起來的信任磁場?
心裡默嘆一聲,她轉過身,望向宋熹棺槨遠去的方向,目光幽幽。
“六郎,你終是不信任我了。”
其實,早就料過會有這樣一天的,不是嗎?
可為何真有這樣的事情出現,她卻會這般難過?
“阿九……”蕭乾眉心一擰,把她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問出的話卻與她的話風馬牛不相及,“你還要多久才可以放得下?”
在對宋熹的感情上,墨九並不心虛。但因為她隱瞞了六個仕女玉雕的事,對蕭乾始終是有愧的。
心底糾結一下,她習慣性地拽住他的袖口,扯了扯,“六郎,對不起,其實我並沒有……”
“我都懂,阿九。”蕭乾打斷她的話,修長的手指慢慢捻起她散落的一縷髮絲,任由它纏繞在指尖,纏繞、纏繞,就像這一個理不清的結,纏了許久才悠悠開口,語氣稍稍有些冷漠,“我允許你為他難過一陣子,但不允許你為他難過一輩子。”
說到這裡,他將從袖子從墨九手中抽出,目光直直望入她的眼中,澀澀一嘆。
“畢竟——我也會難過。”
一句話說完,他嘆息一聲,轉身大步離去了。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早些回去休息。”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墨九彷彿聽到了心臟墜下的聲音。
是她忽略了他的情緒,還是他忘了顧及她的感受?
是他們的關係走入了死衚衕,還是所有夫妻都逃不過漫長歲月的情感消磨?
或者是——她一直無法懷孕,又生不出兒子的事,終究成了他們之間最沉重最難彌補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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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大狄朝盛世繁華,生機勃勃,江山一片錦繡。
燕京的新都正在籌建,臨安的舊都也未凋敝。
這一年來,墨九除了回興隆山,大多數時候都與蕭乾住在臨安。
戰爭之後,百廢待興,每日的事情可以累得人腳不沾地。但即便如此,蕭乾也從來沒有忘記他身為男人的“耕耘”,在房裡那裡事上,倒也沒有屈著墨九,盡魚水之歡,享夫妻情事,一如既往的契合。若說美中不足,還是那事——哪怕他愛勞動,勤耕耘,並費盡心力為墨九調養身體,她的肚皮,始終沒有半點訊息。書房裡,他親自開的藥方都疊了厚厚一個醫架了,依舊毫無作用。
久盼不至,他們心下焦灼。
就連朝廷裡,也漸漸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且不說墨九身上本就有“天寡之女,只能生女”的邪門傳說,單論自古以來,有哪一個帝王不是王宮六院七十二妃子子孫孫枝繁葉茂的?
然而,群臣都為之急,但沒有兒子繼承大統的蕭乾,卻在大狄朝建立的第一日,就隨詔頒發了一道“廢除六宮”的聖諭,自皇后以下,不設妃嬪。
也就是說,大狄朝的後宮形同虛設,墨九一人獨佔了蕭乾所有的私人情感,得盡了他所有的恩寵。
在男尊女卑的時代,這是不可想象的震撼。
那道聖旨,曾令天下譁然,引各種輿論紛爭無數——
老實說,依墨九在當世的威望,如果她的肚子爭氣一點,為蕭乾生個兒子,哪怕有一個,也許都不會引來那麼多的非議。偏生這一年一年過去,眼看蕭直都八歲了,她的肚子始終沒有半點喜訊。這麼一來,真是皇帝不急,快要急死太監們了,各種明裡暗裡的諫言,各種夾槍帶棒的影射,聽得蕭乾耳朵都長繭了,哪怕他有意瞞著墨九,不讓她知道了煩心,這些事也會穩穩落入她的耳朵。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哪怕蕭乾不在意,也架不住有些人三番五次的提及。
人活著,始終是生存在大環境之中,這世上,並無完全灑脫逍遙自在的人。
這件事,成了紮在墨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