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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天亮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營地即將遭遇襲擊的訊息傳到朱厚照這裡。
朱厚照當晚幾乎沒怎麼睡覺,即便他知道黎明時的敵襲不過是一場戲,但還是興奮得睡不著,畢竟這可能是他在草原上經歷的唯一一場戰事,經過此事後他長時間不會再想出兵草原之事。
一次就讓他過足了癮頭,或者說他覺得很疲累,想回宣府過幾天安穩日子。
“錢寧,迎擊之事安排好了吧?”朱厚照還是有些不放心,特地問了前來通報訊息的錢寧。
錢寧笑著寬慰:“陛下只管放心,按照計劃準備妥當,這次管保不會讓韃子亂來。”
換上一身戎裝的朱厚照滿意點頭:“那還等什麼?點齊兵馬,準備出擊!”
……
……
朱厚照知道這次來犯的“韃靼人”只有數百,且為大明官兵偽裝,但為了體現出這次戰事的隆重,朱厚照準備員應戰,當然出擊時只能讓錢寧帶領少部分騎兵出擊。
隨著營地即將遇襲的號角聲響起,士兵們從營帳裡衝出來,一部分拿上火銃進入塹壕,而其他人則快速集結,用最短時間完成備戰,當然這中間還是有快有慢,胡嵩躍和劉序所在的東營率先列好隊,做好出擊準備。
“老胡,怎麼犯這麼大的錯誤?敵人殺到門口都不知?”劉序找到正在營門前四處張望的胡嵩躍,語氣帶著埋怨。
胡嵩躍不滿地反問:“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沒查到?後半夜是你值夜吧?”
沒等開戰,兩個人倒先互相嗆起來,不過當說完這番話後,他們都感覺到有些不太對頭。
劉序道:“那就奇怪了,為何咱們的斥候都沒傳回訊息,到現在沒見韃子的蹤跡,但營中關於敵襲之事已言之鑿鑿?”
胡嵩躍抹了抹鼻子:“鬼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韃子來犯這種事,沒人敢亂報,或許是陛下那邊有發現……咱只管守好營地之餘,出兵迎戰或者支援其他方向便是。”
這會兒二人都沒懷疑這件事跟昨夜營地派出去的大量“斥候”有關,二人積極備戰。
……
……
天色仍舊沒有亮開,大明兵馬已整頓完畢,營地裡保持著外鬆內緊的態勢,四下一片漆黑。
朱厚照“身先士卒”,登上營門口搭建的三丈高臺,拿出沈溪給他的望遠鏡觀戰。
“陛下,這裡危險。”
小擰子跟著爬上高臺,手腳顫抖個不停。
朱厚照道:“別人怕,你知道內幕怕什麼?難道你不想跟朕一起觀戰,見識一下大明將士是如何禦敵的嗎?”
被皇帝如此訓斥,小擰子不敢吱聲,只能跟著來到臺子邊上,卻始終跟邊緣的木欄杆保持一段距離,而朱厚照卻倚在欄杆上,拿著望遠鏡望著遠處,可惜什麼都看不到。
“韃子在哪兒?”
朱厚照一邊打望一邊問,可是錢寧不在旁邊,畢竟作為這出大戲的策劃者,錢寧要親自帶兵出擊。
小擰子四下看了看,發現除了自己沒人能跟朱厚照對話,便道:“想來快來了吧……陛下,您小心些,這裡風大。”
朱厚照沒回頭,語氣不善:“六七月天,又沒有下雨,草原上哪裡來的什麼風,別瞎說……哎呀,來了來了!”
正說話間,遠處突然有火光出現,意志黑壓壓的隊伍正在往營地靠近,營地外塹壕裡準備迎戰的將士緊張起來,畢竟普通官兵不知這是一場“演習”。
這會兒曙光閃現,天地一片朦朧,遠處來的黑壓壓隊伍這時候已可瞧出一絲端倪,朱厚照站得高,手裡又有望遠鏡,所以看得更清楚一些,嘴上唸叨:“不是說幾百人嗎?這可遠不止幾百……陣仗不小啊。”
越是人多,朱厚照看了越興奮。
“陛下,韃子殺來了!”
小擰子站在朱厚照身後,哪怕知道這是一場戲,但還是盡力配合,皇帝喜歡的東西,他作為奴才會盡量附和。
朱厚照眉飛色舞:“韃子都下馬,人含枚,馬銜環……倒是像模像樣……咦?怎麼還不出擊?若是到了近前,等這邊陣地裡的官兵開槍後……要死不少人。”
小擰子湊到近前,低聲道:“陛下,錢指揮使說了,正營一線陣地裡官兵裝備的火銃,只能聽見響聲,打不出彈丸,沒殺傷力的。”
朱厚照放下望遠鏡,道:“只有他帶的人是這樣,但其他官兵可是實彈……再者,火炮也是實彈,不能讓韃子……靠近。對了!讓他趕緊出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