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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但隱約也會有一種憎惡,他自然不是完全沒想過沈溪會謀反之事,只是一次次在內心把這種可能性給否決了。
張永道:“陛下之前誤會老奴跟沈大人走得近,完全在於老奴之前做事,很多地方不得不仰仗他,老奴知道錯了,但由始至終老奴的忠心全在陛下這邊。請陛下明鑑。”
說著,張永跪地叩拜,等候朱厚照降罪。
朱厚照擺擺手:“講這些沒用,沈尚書這會兒又不結黨,還主動交還兵部尚書之職,不可能威脅大明江山社稷……你先想想怎麼把他打發走,回京城最好不過。”
張永道:“以老奴所知,沈大人想往江南籌備與佛郎機人的戰事,那老奴不妨做一種假設,若是沈尚書如願前去赴任,對陛下、對朝廷有何損失?陛下可以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其實很多事情沈尚書在江南也可完成。”
“嗯?”
朱厚照皺眉看向張永。
張永語氣變得緩和許多,再道:“沈尚書坐鎮南京,既滿足其願望,他離開宣府也能讓陛下高枕無憂,朝中事務也不擔心沒人打理。”
朱厚照皺眉沉思,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但此前朱厚照考慮跟沈溪的關係,耗費太多心力,此時頭腦很混亂,半天不得要領,最後不耐煩地甩袖道:“此事先等等,實在不行,就讓沈尚書去江南……朕確實不想他留在宣府這邊,朕做什麼事都不自在,煩死了!”
……
……
因為生平最敬畏之人在身邊,朱厚照行事有了制約,這些天心煩意亂,精神萎靡不振。
再加上張永不斷進言,讓朱厚照改變心意,最後下達了讓沈溪往南京“公幹”的聖旨,讓沈溪暫時離開宣府往南京,算是皇帝對大臣的妥協。
這次由張永前去傳旨。
當張永在驛館見到沈溪後把事情說出來,眉飛色舞,倒有邀功的意味……看看,要不是我,你還在跟陛下冷戰,現在你可以如願以償去江南,躲開京城的是是非非,君臣矛盾也可以解除。
沈溪神色冷漠:“我的意思是前往新城履職,而不是南京。”
張永笑道:“二者有區別嗎,沈大人?您去南京或者新城,都是往江南,您既是監國,又是吏部尚書,還擔負籌備朝廷對外戰事的職責,您在南京,要往新城視察,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您甚至都不用跟陛下請示。”
沈溪打量張永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張公公用心良苦啊。”
張永先是一愣,迅即意識到沈溪是在挖苦他。
因為誰都能看出來,沈溪往江南,受益最大的便是他這個剛上任的司禮監掌印太監。
張永既完成皇帝的交託把沈溪攆走,又讓沈溪遠離朝廷核心,讓司禮監的職權擴大,否則沈溪留在京城,司禮監掌印太監形同虛設,朝中所有事務近乎被沈溪壟斷,這不是張永希望看到的情況。
張永辯解:“鄙人乃是一片好意,沈大人若不領情便罷。”
沈溪卻搖搖頭:“相反,我得好好感謝張公公代為斡旋。”
張永笑道:“那是當然,咱們畢竟是一條心,還有便是擰公公……最近他也很為難,陛下為了沈大人不奉詔而至宣府,以及遲遲不肯離開,焦頭爛額,對身邊人多有苛責……您離開對誰都有好處。”
沈溪苦笑道:“看來我的到來,讓很多人都很難做。”
“這……在下倒不是要指責沈大人……”張永強行辯解。
沈溪一抬手打斷張永的話,“張公公所做之事,本人銘記於心……張公公放心,我無論做何事都秉承規則,咱們間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多謝了。”
“沈大人客氣。”
張永嘴上說得漂亮,心裡卻在嘀咕:“你不走,我就算是內相也要聽你的,而且還不得不聽,因為陛下對你言聽計從,小事你處理,大事也聽你的,那我做司禮監掌印還有何趣味可言?更何況張苑是你的人,這次你不知如何施展的手段,又把張苑給弄回朝來,莫非是想找機會替代我?”
張永顯然對沈溪有了諸多意見,當初靠巴結沈溪上位,現在如願,卻認定未必如皇帝所言是沈溪舉薦他的,下意識地為排擠沈溪找理由。
這也是畏懼之下的自然反應,他很清楚只要沈溪想對付他,或者將他弄出司禮監,不過是舉手之勞。
沈溪起身:“既然陛下聖旨已下,本官即刻找人收拾行囊,可能要先回京師一趟,稍後便啟程。”
“沈大人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