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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黃燦燦的魚兒翻著肚子浮了上來。
沈溪招呼道:“快把衣服脫下來,兜著魚。”
楊文招馬上把衣服脫下來交給沈溪,此時的沈溪就好像山野裡帶著孩童玩耍的長者,把衣服用竹枝撐著,將水潭的出口給堵上了。
不多時,已經察覺到水潭水質有問題的魚兒想從水潭出口游出,卻被布兜阻隔住。沈溪帶著楊文招丟下手上的草,將布兜收起,幾條黃色的魚隨之裹了進去。
這種黃色的魚本地人稱之為石板魚,是福建山區最常見的魚,肉質極為細膩鮮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走,回家。”
沈溪招呼一聲,楊文招穿著個單衣,樂呵呵跟在後面。
回到家中,沈溪找來一盆清水,將幾條几兩重的石板魚丟進盆子中,只見那原本已經快要死去的魚又漸漸活了過來,湊到水面不斷吐泡,楊文招笑得一張小臉上滿是皺褶,活像一個肉包子。
楊文招對沈溪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喜滋滋問道:“小表哥,這是怎麼回事,這些魚不是死了嗎?”
沈溪淡淡一笑道:“不是死了,只是被醉魚草暫時給麻醉了,等藥性一過,自然就醒過來了……唉,這些事情跟你說你也不明白,以後跟你爹學了醫理和藥理,你自己就能琢磨出這些好玩意兒。有機會你要好好跟你爹爹學,可別荒廢了學業。”
楊文招帶著幾分憧憬點點頭。
二人在院中待了半晌,楊文招的母親走進院子裡,見二人蹲在地上,上前瞧了一眼,隨後有些訝異地問道:“小郎,這是你和表弟抓的石板魚?”
沈溪聞言,抬起頭對她一笑:“是啊,姑姑,你要走了麼?”
楊文招的母親笑著點點頭,將一臉不開心的楊文招從地上拉起來:“是啊,要回府城了。正好有一支商隊路過,我跟著他們走……文招,跟表哥道別。”
楊文招站起身,看著沈溪的目光中滿是期盼:“小表哥,你記得以後有空要到府城來看我。”
沈溪看著楊文招眷戀的神情,用力點了點頭:“好,有空我會去看你!”
楊文招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四周景物,隨後才有些失落地拉著他老孃的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沈溪忽然覺得自己心中有些許失落和感慨。這種感覺很奇怪,雖然他跟楊文招心理年齡相差二十多歲,可在他一副小身板需要玩伴的時候,一年來也只有楊文招才真正跟他做成了朋友。
友誼是可貴的,也許只有孩提時代才沒那麼多勾心鬥角,等年長一些,小到家庭,大到朝廷,無不充斥著爾虞我詐。儒家講究中庸,但真正能做到的卻沒有幾個,更多的卻是爭名逐利。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楊文招對於沈溪,是一個沒有任何利害關係的朋友。
沈溪低著頭,忽然有一股無比強烈想要走出大山的*。讀書,科舉,當官,從官場上摸爬滾打步步晉升,追逐功名。若非如此,就算在這大明朝做了富可敵國的商賈,仍舊處於社會的最低層,生死予奪,命運操控於別人之手。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文武藝學成,賣與帝王家。出將入相,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風流人物。否則就好像眼前水盆中的魚,只能被圈在小小的範圍內,而不能進入河流甚至大江大海。
可沈溪知道,以現在自家的條件,根本沒有辦法供他開蒙入學。入不了私塾,就師出無名,正所謂出師無名,其勢必衰。要增長見聞,與時代同流,走出大山是第一步。
前世自己作為大學教授,對於四書五經和八股文也算是駕輕就熟,但沒憑沒據的,又沒有人擔保,如何能夠走進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