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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淡定與之對視,不緊不慢地問:“不知奉常可有王令?奉常若是沒有王令,又怎麼能隨便命我去做灑掃呢?”這問話的方式,可不就跟當初他們問他有沒有任職令是一樣的麼?這個句式現在被他還回去了。
徐福是對秦國制度遠遠不夠了解,但是他覺得,太史一職,也不是上司隨便說要撤便能撤掉的吧?那秦國的官僚系統還不亂套?
他緊緊盯著劉奉常的面孔,劉奉常被他冰冷犀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口中撐著硬氣道:“我說如此,便是如此!小小太史,怎如此囂張?”
真不知道囂張的是誰。徐福心中暗自翻白眼。
“你們將他帶下去換了這身官服!”劉奉常氣焰升上來,也就忘記了考慮後果,只得意洋洋地發著官威。
不知何時廳中又多了一人出來,那人對劉奉常拱手道:“奉常息怒,何必與他為難?”
徐福轉頭看去,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人的身份。這不是在那天的加冠禮上,主持祭祀的太祝嗎?太祝也歸屬奉常寺,他會出現在這裡並不稀奇。他會為自己求情,這是認出自己來了?
那太祝初時見徐福時也是驚訝不已,奉常寺中一個小官,如何能跟在秦王身側?身份定有特殊之處。現在面對要為難徐福的劉奉常,為了賣個好,太祝自然站出來為徐福求情了,只是他又不敢輕易洩露徐福的身份,所以這樣一句求情就跟撓癢癢力道輕了一樣,完全沒有用處。
劉奉常半點面子也不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樣也就罷了,見有太祝求情,劉奉常還更覺不快,這太祝資歷甚老,不然也不會跟著加冠隊伍前往宗廟了。然而劉奉常剛剛上任不久,與這樣的老資歷最是不對付,現在心中新仇加舊怨,劉奉常倒是更堅定了要讓徐福吃盡苦頭的決定。
“哼!勿要多言,帶他下去!”劉奉常重重冷哼一聲。
只是還沒等他身邊的隨從行動起來,便有人走到了門外,敲了敲門框,聲音恰到好處、不高不低地道:“有人要見徐福。”
劉奉常極不耐煩地道:“見什麼見?誰要見他?”奉常寺裡還有人要越過這個奉常不成?
站在門口的是蘇邑,他淡淡道:“王宮裡來的人。”
劉奉常懵了懵,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蘇邑又催促了一遍,“王宮來人要見徐福。”
“不好意思。”徐福特別欠揍地馬上道,語氣令人恨得牙癢癢。
原本大好懲治的機會,又這樣輕易讓他躲過了!
劉奉常和王柳心中都十分不快,不過劉奉常好歹還分得清輕重,只能僵著臉讓出路,“便放你一馬。”嘴上說得這樣威風,但劉奉常心裡卻是有些往下沉的。他不知道徐福怎麼平白認識了王宮裡來的人,難道這人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殊身份嗎?愈是往下想,劉奉常便愈覺得驚心。
徐福整了整衣袍,拔腿往外走的時候,還沒忘記囑咐那男子,“記得替我好好清理屋子裡的腌臢之物。”說著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徐福還故意從王柳的身上瞥了過去。
如此不將劉奉常和王柳放在眼中,徐福這個舉動可算是將他們結結實實憋了個內傷,他們就算是想要發作,也得考慮考慮那位王宮中的來客。
徐福正是依仗這一點,所以欺負得爽快。
他跨到門外,在蘇邑的指引下,走到了奉常寺院中去。
路上,蘇邑猶豫了會兒,還向他好心道:“劉奉常心胸並不寬大,王柳亦是,你還是避著些為好。”
心胸並不寬大?這都算是客氣話了。
依他看,分明就是心胸狹隘,易生嫉妒,還偏要強裝高潔。用道貌岸然來形容他們,那都是侮辱了道貌岸然這個詞。
說話間,兩人已經行至院中了。
遠遠的,徐福便看見了趙高的身影,趙高神色肅然,手執任職令,旁邊有內侍跟著,手捧嶄新官服,見徐福到了之後,趙高便開口道:“奉王上令,即日起,徐太史改任太卜令一職,仍當值奉常寺,掌卜筮之事。”
徐福嘴角微微翹了翹,表面上還是維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微微躬身,謝過王恩,隨後從趙高手中接過任職令。
趙高這才對著徐福露出了更為濃烈的笑容來。
經過加冠禮那一出,趙高與徐福之間的情誼也算是上升到患難之情的地步了,如今看著徐福自然是崇敬之中夾雜著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