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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徐福都只知他是有些水土不服,卻不知蒹葭心中愁緒,有個別名叫“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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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徐福推門進來,嬴政卻並未在床榻上休息。
日光落進門內,拉出長長的影子。
嬴政坐在桌案前,翻動著手中的書簡,面容緊繃,神色冷凝,若是換做旁人,見了嬴政這副模樣,肯定躲都來不及,生怕被嬴政冰冷的目光瞧上一眼,就頓時被嚇丟了魂兒。
徐福的腳步聲並不輕巧,但是嬴政聽見響動也沒回頭。
徐福知道他心中肯定還有著不悅呢。
“阿政。”徐福叫出了聲,他的聲線總是清冷的,除了在床榻上情動之時,嬴政還真的沒聽過他別的聲線。偏偏此時,他聲線暗啞了幾分,極易給人一種挑.逗的錯覺。
嬴政心中微微一動,但他還是按捺住了抬頭的欲.望。他可以縱容徐福每一個決定,但是他也得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憤怒,讓徐福學會來感受他的心情。不然不知何年何月,他才能得徐福一腔真心喜歡。
“阿政。”
外面颳起一陣風,徐福的衣袍晃動,連帶地上的影子也晃了晃。
嬴政依舊不為所動。
徐福忽然覺得有點難受,就像是有一雙手,掐住了心臟,掐住了一點點,然後微微一擰動,就讓人覺得說不出的不舒服。
“阿政……”徐福有點不高興了。嬴政竟然都不回頭看他一眼。
他挪動了一下腳,酸痠麻麻的感覺陡然蔓延了兩條腿,太難受了。生理心理雙重難受,讓徐福這一刻的心情更糟糕了。他頓時想到了之前在馬車裡的冷戰。那算是冷戰吧……上輩子的時候,好像那些小姑娘談戀愛時冷戰就是這個模樣的。
嬴政怒從何起呢?因為自己辜負了他的關心嗎?
可是……可是我是個個體啊,又不是秦王的附屬,我要去哪裡,不是知會他一聲就好了嗎?有必要這樣生氣嗎?
徐福抿了抿唇,腦子裡飛速掠過的思緒陡然就散開了。好吧,他應當對著嬴政示弱的。
徐福再次挪動腳步,走到了嬴政身旁,一句話也不說,腳一軟就往他身上倒。
徐福的動作做得實在太猝不及防,嬴政一怔,忙伸手將他撈住,但是因為毫無準備的關係,嬴政被他壓得跟著倒了下去,桌案都被撞得移了位。
那頭門還沒關,但卻沒誰敢往裡看。
嬴政臉色一變,怒道:“你這是做什麼?若是寡人沒能接住你,你就要這樣摔下去嗎?”什麼時候徐福還學會這一招了?他該誇徐福更聰明瞭嗎?
徐福橫了他一眼,“走的路多了,腿又軟又酸,我都要走不動路了。”
徐福從來不會展露自己的委屈,他向來都是在人前包裹出高冷的模樣,好像精神世界強大得誰也戳不傷他。
但是嬴政總覺得自己還聽出了點兒委屈的味道?
這算是徐福另類的撒嬌方式?
嬴政只能把怒火又收拾收拾,全部壓到心底去。他扶著徐福坐好,“可知寡人為何不快?”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曉?”徐福倒是說得極為坦白。
嬴政被噎了噎,但是轉念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徐福瞧上去強大,但實際上比他更不通情愛,別的話不用說,徐福也能與他心靈相通,但就是有些話他只要不說,徐福就不會知道。
“關門。”嬴政不高不低地說了聲。
門外守著的侍從立刻將屋門關好,全程都低著頭,老實貫徹了“非禮勿視”這一要點。
嬴政將徐福攬在懷中,倒也不嫌熱,這才慢慢道:“寡人早便與你說過,你要做什麼,寡人都是應允的。但你可曾想過,如今你與寡人是何關係?若你有危險,寡人會何等擔憂?”
“那如此瞧來你答應我的時候,面上的淡然都是裝的了?”
“自然都是裝的。”嬴政暗道,不然寡人要是表露出心頭怒火,那還不嚇死你?
每次徐福要往外跑的時候,嬴政腦子裡都不知道過了多少次,各種捆.綁、強制……的畫面了。不過嬴政自制力極強,所以他也就想一想,從未在徐福面前表露過一分一毫。
徐福沉默了會兒,“我知道了。”
他本來覺得自己是不能領會那種滋味的,畢竟他還真沒為誰擔憂過。但是他又陡然想起,尉繚第一次在他跟前說起秦王心機深沉,不可與之交的時候,他心中的憤怒和不滿幾乎是驟然就冒了出來。大概就是同等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