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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茫。
或許他應該感謝胡亥那一番插科打諢,他腦子裡塞滿的思緒就這樣沒了。
“……不惦記了。”徐福輕聲道。
嬴政覺得有些可惜。他從來不否認徐福的能力強悍,和他一身的奇妙。但是徐福在人前總是強悍高冷的,在他跟前也是強悍高冷的,那又有何區別?自己這情人倒是做得憋屈了些。要一日日過去,令徐福敢對他敞開脆弱一面來,那才能讓他心中高懸著的那顆心落地。
“明日便舉行卜筮吧。”徐福出聲道。
嬴政有些無奈,“你也不能如此想一出便是一出,卜筮日寡人要提前令人通知下去,這樣才有更多人能被聚到城樓腳下,不然的話,便是未能達到你的初衷吧?”
徐福也覺得有些羞赧,之前嬴政主動問他,他倒是一推再推,現在突然間又跟抽風似的,說要明日舉行,嬴政沒發作,那都是好脾氣了。
徐福點點頭,“那……那你說幾時?”
嬴政敏銳地聽出徐福語氣裡的示弱,難得語氣乖順一分啊,嬴政都要懷疑如今掛在外頭的是月亮呢,還是太陽呢。
“後日吧。”嬴政不知為何徐福突然間又放下心中芥蒂,能夠坦蕩自然地舉行卜筮了,但他知道徐福焦急,所以還是能提前,便將時日提前一些。
到了第二日徐福並未前往奉常寺,而是前往偏殿去瞧了瞧扶蘇。
扶蘇睡得正熟,臉色沒有昨日那樣煞白了,也不似昨日那樣發起高熱極為厲害了。偏殿中空氣並不大好,徐福囑咐宮女將門窗多多通風后,便從偏殿中出來了。
他倒是沒瞧見,他前腳剛走出來,後腳扶蘇的被子下面,就拱起了一團,過了會兒,那一團才費力地鑽了出來。
宮人們剛送走了徐福,迴轉身來,就見一隻呆萌可愛的腦袋擱在被子外頭,宮人們被嚇得差點驚叫出聲,好半天才勉強壓住了驚飛的魂魄,“……胡、胡亥公子,怎麼會在此處?”
胡亥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根本沒有理會宮人,抱著扶蘇的胳膊便睡過去了。
宮人們見著胡亥一副閒適模樣,急得團團轉,但是又不敢強硬地將胡亥抱下來,他們更此時去稟報徐福,說昨日胡亥公子不知為何,又出現在了扶蘇公子的床榻之上。這一夜過去,誰知道會不會染病啊?
宮人們滿眼血絲地對視一眼,彼此瞞下了這件事。
轉眼便是卜筮之日。
城中早就知曉那位徐奉常要親自主持卜筮儀式,並且允許百姓們旁觀,這對於百姓們來說,是無比新奇的。他們懷著或崇敬或仰慕或害怕的心情,聚集到了城樓下。
徐福選擇的這個地點,並不高,是在咸陽城的城牆之內,他走上去之後,四周便都可環繞上百姓。
此時不止是百姓們,還有城中貴族,甚至是朝廷官員們,都各自尋了地方站好,以期接下來的卜筮儀式。
遠遠的,他們便見一行人從另一頭來了。
這一行人,身穿祭祀禮服,不苟言笑,個個臉上都帶著肅穆之色,他們手中捧有卜筮的用具,如龜甲等……這些都是百姓們平日裡只能聽說,卻不能真正瞧見的玩意兒,百姓們倒是暫時拋卻了旱災帶來的恐慌,他們忍不住露出了驚奇和欣喜的表情,無比崇敬地看著這些人手中捧著的物什。
正是這些物什,在眾人的眼中,便化作了上古神秘力量的標誌。
此時有百姓注意到,這行人之前有著一輛馬車,那馬車兩邊沒有擋板,只籠著一層布,那布十分輕薄,一吹便能揚起,隱約露出裡面的人影來。百姓們伸長了脖子。他們大約猜到了這位的身份。百姓們想起了去年在田埂間,與君王一同主持蜡祭的那位太卜。
他們依稀還能想起那位的風采。
明明是穿著厚重死板的祭祀禮服,明明只是站在田埂間,但他就是與旁人不一樣,那舉手投足,回眸來看,都是能叫人過目難以忘卻的……
眾人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他們以為自己又會看見一個盛裝的太卜。
但是馬車停了,徐福從裡面走了下來,他身上穿的依舊是那簡單的祭祀改良服,這衣袍並未束腰,因而顯得有些寬大,衣袍並不厚重,也不繁複,穿在身上頓時便又另外的一種味道。
若說之前在田埂間的徐福,像是神靈的代言人,一身古老的氣息,彷彿他就是來自過去的遠古,彷彿他已經和先祖神靈對過話了一般。
而此時的徐福,卻顯得身姿飄逸灑脫,偏偏又說不出的氣質高傲,那種傲氣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