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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剛一嘶吼出聲,村民們都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目光,低聲嘟噥道:“哎喲,誰知道那是誰的女兒……”
“可不是嘛……”
徐福實在懶得聽下去,再往下聽,他都覺得汙了自己的耳朵。
他指了指那男子,“叔華,此人也要帶走。”
村民們頓時被這道聲音吸引走了目光,他們怔怔地看著徐福,聽著徐福直呼郡守的名字,敬畏和恐懼瞬間就從心底冒了出來。他們哪裡見過徐福這樣奪目的人物?方才見徐福騎在那高頭大馬之上,這些村民就已經心生畏懼了,此刻見人走近了,村民們就不自覺地想要往後退縮。
那男子倒是毫不畏懼,轉過頭來嗤笑一聲,一身流裡流氣的味道,“帶走我?瘋了嗎你,應該帶走的是這個女人!難道你還要給這個女人出頭?”男子全然沒注意剛才徐福開口叫的是郡守的名字。
連郡守的名字都敢直呼,徐福能是什麼小人物嗎?能是他惹得起的嗎?
嬴政就站在一旁,叔華身上壓力倍增,他抬手重重地甩了那男子一巴掌,“刁民!我看你才瘋了!”
反正徐福開口了,叔華立刻讓差役上前,“把這個男人也帶走。”
這個時候嬴政才緩慢道,“還有此人,一併帶走。”
另一男子也被點到了。
那名男子反應更為激烈,“憑什麼抓我?是郡守就能隨意抓人了嗎?”
嬴政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聲道:“這二人身上也染了疫病。”
“啊!”村民們嚇得大驚失色,連忙避開那二人。
剛才那對母女悽苦無助的時候,他們二人還在肆意嘻笑,卻不曾想現在他們也被村中人視作汙穢骯髒,恨不得遠遠避開。
方才還叫囂著的要將這對母女扔進火堆去的男子,這時臉色都白了,只梗著脖子高聲叫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染病……我……”
蒹葭冷著臉上前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落腳時剛好落在他的臉上,堵得他一句話也喊不出來了,男子正要掙扎,蒹葭腳下一使力,他就不敢再亂動了。
差役都被他嚇了一跳,頓時頻頻看向蒹葭,眼中又是佩服又是敬畏。
差役將男子拎了起來,堵上他的嘴。另外一名男子見狀渾身哆嗦,哪裡還敢反抗?只能順從地被差役帶走了。
而那女子將女兒緊緊擁在懷中,目光呆滯,神色漠然,哪怕那欺侮她的丈夫先被帶走,她也絲毫反應都沒有。
叔華心頭惱恨,真恨不得命人將她推入火堆裡去。
徐福慢慢走到那女子跟前。
嬴政臉色微變,想要拉住徐福,但最後還是壓住了這股衝動。
徐福並未跟那女子搭話,而是微微俯身,與那小姑娘保持平行,問她:“你叫什麼?”
小姑娘還有些害怕,抽泣了兩聲,不自覺地對上徐福的目光,“丫頭。”她的聲音又低又細,帶著幾分怯怯的味道。
見慣了扶蘇、胡亥這樣的小孩兒,乍一見這麼乖巧怯弱的小姑娘,徐福倒是多了些耐心。
“丫頭,你怕死嗎?”
小姑娘不一定知曉死是什麼,但是她本能地流下了眼淚,淚汪汪地看著徐福。
“我給你一口仙氣,你把它攥在手裡,緊緊的,不要放。若你覺得自己很難受的時候,就張開手掌,仙氣就會救你了。知道嗎?”
小姑娘點點頭,怯怯地問:“……可以、可以給兩口嗎?還、還有阿孃的。”
“你伸手給我。”
小姑娘伸出了手,徐福像模像樣地隨手虛空一抓,然後放在了小姑娘的掌心,小姑娘繃緊了身體,緊張地合緊了手掌,“……好了嗎?”
“好了。”徐福沒再說多餘的話,他直起身子走開了。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雖然眾人都是崇拜神靈的,但他們也沒見過這等敷衍了事的舉動啊,隨手一抓,我說是仙氣,便是仙氣了嗎?長了一副好模樣,怎麼腦子不太行呢?
那小姑娘緊緊握著手掌,一臉小心翼翼,生怕那兩口仙氣就這樣飛走了。
徐福這番話當然不是用來誆騙小姑娘,他是說給那女子聽的。
世間許多女子為母則強,那女子方才神色漠然,像是已經對活下來失去了盼頭和堅持。一旦沒了希望,她還如何帶著她的女兒從病痛中掙扎著活下來?徐福所為,不過是給小姑娘一根活下來的稻草,精神上的支柱,而給那女子的,卻是要用小姑娘求生渴望的模樣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