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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心底的妒火蹭蹭蹭地往上爬,“你數次在寡人跟前提起他,難道不是為了詢問他的事?”
徐福滿腦子懵。
什麼情況?
嬴政……吃公子嘉的醋???
徐福頓時覺得好笑不已。合著他們是在互相吃醋?
見徐福久久不說話,嬴政心中更不是滋味兒了,“你為何偏要關注公子嘉?”
“因為你啊。”
“……因為……我?”一時激動之下,嬴政連“寡人”的自稱都給忘記了。
“自是因為你,我與公子嘉非親非故,以前從未見過面,若非因為他認識你,我為何要關心這等不相干的人?”徐福冷淡地睨了嬴政一眼。但就是這樣冷淡的一眼,也令嬴政滿面笑意。
這已然是嬴政從徐福這裡,聽見過最為美妙的情話了。
“原是為了寡人……”嬴政面上的笑意根本壓都壓不住,“那你問吧,寡人定然全都告訴你。”
“你與公子嘉從前只見了幾面?那你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
“這……的確是只見過幾面。”嬴政頓了頓,小心地問:“阿福可是介意我與公子嘉相識?”嬴政的心跳得有些快,要等到徐福心中燃起一次妒火,那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自然介意。”徐福分外坦然,“公子嘉初到咸陽時,說話的口吻便與你十分熟稔一般。後頭,你更是處處應允他。”徐福冷笑一聲,“阿政對我時,怎麼倒不是這樣呢?”那一聲“阿政”裹著厚厚的冷意。
要從徐福那張淡漠的臉上看到冷笑,實在不容易。
嬴政不僅不慌張,不生氣,心中的喜悅還一波甚過一波。
他忍不住將徐福在懷中扣得更緊,嘴角翹起,“都是寡人之過,都是寡人之過。能令阿福心中不快,實在太難。”
徐福冷聲反問:“你很希望我心中不快?”
嬴政哪敢應聲,當然是立即否認,“寡人怎敢?”身為秦王,連“寡人怎敢”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他的確是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身段。
但徐福哪裡是三言兩語就能撫慰住的,他閉上眼,靠在嬴政懷中,淡淡道:“我有些困了,我靠著歇一歇。”
莫說是歇一歇了,就是歇上許久,嬴政也是願意的。徐福靠在他懷中的時候,能令他產生極大的滿足感。在這樣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完完全全將徐福掌握在手中的。他的霸道佔有慾充分被安撫了。
徐福就這樣靠著,說睡著就睡著了。
嬴政盯著他的面孔一動不動瞧了很久。
殿中頓時寂靜不已。
宮人們忐忑不安地往這邊看來,怎麼……怎麼王上跟個木樁子似的動也不動啊?哦呸呸呸!怎麼能如此說王上呢?宮人們抬起頭來,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過了許久,將徐福摟在懷中的嬴政才想起一個問題來。
徐福方才還未說他這是消氣了,還是沒消氣呢?
嬴政看了一眼徐福陷入睡眠中而顯得格外安寧的臉龐,只得無奈轉過頭去,繼續處理手頭的政務。其它問題……還是等徐福睡飽了再說吧。
許久之後,宮人們抬起頭來,發現徐庶長正躺在王上的懷中,睡得分外的熟,宮人們心中感嘆連連。
敢在王上懷中睡覺的人,庶長當真是獨一份兒了。
就連扶蘇公子都沒有過呢。更莫說王上從前的那些姬妾了,在懷中睡覺?就連自由地見一面王上都難呢。宮人們心頭甚至隱隱有一個念頭,若是哪一日庶長做了王后,他們大約都不會覺得驚訝吧。
徐福醒來時已經天黑了,他靠在嬴政懷中,懶洋洋地問:“對了,你將公子嘉送回去的時候,說念及昔日情誼。你和公子嘉有什麼昔日情誼,說來我聽一聽。”
嬴政全然未曾想到,徐福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一瞬間竟是沒能反應過來。
“這……這本只是一句託詞……阿福不必放在心上。”
徐福面色冷淡,眼瞼低垂,根本不看他,“就算是託詞,但是讓天下人都知曉你與那公子嘉有什麼往日情誼,我心中十分不悅。”
徐福是當真對這句話感覺到不快,理智上知道沒錯那只是託詞,但是情感上有種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所有人都貼在了另一個人頭上的難受感。剛聽見的時候,徐福甚至有種,胸中情緒翻騰,就要噴薄而出了一樣的感覺。
“若有人認為我與師兄有染,你心中可會舒服?”徐福反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