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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裡若是受了風寒,有侍醫馬不停蹄,四下奔走,熬製各種藥來,小心調理主子的身體。而在民間,民間則是自有自己的一番手段。百姓病不起,耗不起時辰,因而民間多有些快速退熱的法子,如今便被用在了胡亥的身上。
嬴政看見的時候,皺了皺眉,不過倒也沒阻攔對方使用這樣的法子。
入鄉要隨俗,這個道理嬴政還是懂的。現在他們可不是王宮裡的王上和徐奉常,在這裡想要救胡亥,顯然還是先遵從本地的辦法更好。
“好了。”一老叟給胡亥灌了半碗湯藥下去,隨後便直起了身子。
“錢……”
還不待嬴政將話說完,那老叟已經擺了擺手道:“這個是不要錢的,不過你拿了藥回去,之後就得將錢補上。”
徐福出聲道:“可寬限幾日?”
老叟看了他一眼,見徐福樣貌生得好,只當他是不幸落難於此,頓時心生憐惜,忍不住喟嘆一聲,問道:“可是家裡遭了災?一路逃難而來?”
徐福突然想起此時趙國正在鬧饑荒呢,也不知此時他們是否在趙國境內……
徐福含糊地應了一聲。
老叟見他不欲多說的模樣,頓時更認為他是心中難過,不願再自揭傷疤,於是拍了拍他的肩,道:“城南有個無人居住的茅草屋,你們初到此地,將就將就應當是無妨的。不過之後便要自己尋些謀生的手段。城南的酒館,門外的豆腐鋪子,還有城中幾處富戶的府邸中……都是在招人手的。”
老叟嘮嘮叨叨,竟是不知不覺間說出了這麼多有用的資訊。
嬴政雖然不喜老叟將手搭在徐福肩上後,便再也不挪開了,不過嬴政目光銳利,好歹還是能分清的,這老叟也只是淳樸熱情了些,倒是並無別的心思。
“多謝。”嬴政簡短地表達了謝意。
老叟掃了他一眼,見他面色冷硬,瞧上去跟個悶葫蘆似的,倒也不在乎嬴政的態度冷漠了,擺擺手便快步出去了。沒一會兒,便有醫館夥計拿了藥來。
嬴政很自覺地將藥提在手中,侍從不在,便是他來出力了。
徐福三人站在一旁等了會兒,胡亥眨了眨眼,小聲道:“不熱了,你摸摸。”
徐福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已經沒有那麼燙了。
胡亥扭了扭身子,伸長了脖子,蹭到扶蘇的手底下,“哥哥,摸摸。”
扶蘇敷衍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脖子,“嗯,不燙了。”
胡亥掙扎著爬起來,“那可以走了嗎?”
徐福一眼就看出了胡亥的小心思,大約小孩兒都不愛喝藥。現在燒已經退了,他們的確也應該離開了。嬴政將胡亥抱了起來。原本他是想夾在胳膊底下的,但是思及那個老大娘的指責,嬴政也只有好生將胡亥抱著了,免得等下走在街上,又被人當做禽獸父親。
胡亥如今的重量並不輕,何況他們一路走來,都有些疲倦呢?徐福接過了嬴政手中的藥,一手牽住扶蘇,倒是沒有和嬴政爭著去抱胡亥。
徐福很清楚自己的力氣有多大,乾脆便不去添亂了。
待出了醫館,詢問路人,他們很快便找到了那老叟口中的城南茅草屋。
三人立在茅草屋前,呆了呆。
這草屋實在不是一般的破敗,它獨自立在一小山坡後,前面不遠處有條小溪,周圍雜草叢生。那草屋頂上的茅草或許是風吹日曬後,便變得黑乎乎的了,瞧上去實在有些髒得過分。再看那布做的門簾,隨風飄動,瞧上去也是髒兮兮的。還不知裡頭又是個什麼模樣……
莫怪他們嬌氣,實在是住慣了王宮,出行都是自帶奢華版馬車,更處處住客棧,住營地。
他們何曾這樣狼狽過?
堂堂秦國王室……竟是隻能落到住茅草屋的地步。
誰讓秦王的名頭在這個地兒也沒法用呢,換不來錢,也換不來屋子。
嬴政最先恢復了鎮定,“走吧。”說完,便當先抱著胡亥朝那方去了。
扶蘇臉色微微發白,但他還是乖順地跟著徐福一同往前走,徐福瞥了他一眼,頓覺扶蘇這模樣才像小孩子呢。
嬴政掀起草屋的門簾,一股黴味兒立時從裡面衝了出來,四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半天都沒能舒展開。一陣涼風吹過,顯得他們的背影十分蕭瑟。徐福覺得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那草屋裡就剩下一堆茅草,和兩隻鏽掉的器皿。
這能住嗎?當然不能。
徐福抬手抓住了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