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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轉頭看了看徐福,他的目光驟然變得凌厲起來,他伸手扣住了徐福的手腕,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徐福怔了怔,突然回過神來,緊繃的精神稍微一放鬆,他便感覺到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這是又中招了!
上次被箭擦過的地方是脖頸,這次換成了臉……不會毀容吧?這個念頭也只是轉瞬即逝。
扶蘇看著徐福的模樣,也流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父親……都怪扶蘇方才太過魯莽……”
“不是,不干你的事。”徐福一口截斷他的話。當時扶蘇的反應可以說是非常出色了。嬴政當時不是也打算帶著他們下車嗎?
嬴政臉色極為難看,他抬手捏住了徐福的下巴,另一隻手輕輕地撫弄過了徐福的臉頰,鮮紅的血液和白皙的肌膚相互映襯,帶出了一種動人心絃的瑰美,讓嬴政覺得胸中灼燒的那把火,慢慢的變了味道。
嬴政強壓下心頭的躁動和怒火,將徐福攬在了懷中,“等甩開他們,我們尋個地方,寡人為你上藥。”
“嗯。”徐福不自覺地咬了咬唇。其實醒神以後,臉頰的疼痛就被放大了無數倍,讓他覺得有些難以忍受,甚至想要伸手去抓撓,不過靠在嬴政的懷中,總算得到了一絲絲的緩解。
“父王。”扶蘇突然嗓音嘶啞地叫出聲,“……那、那匹馬好像不太對勁……”
他的話剛說完,馬兒似乎為了印證他的話,已經一頭扎進了樹林子裡去,馬車和樹木的枝葉噼裡啪啦纏打在一起,馬兒不知疲累地往前狂奔,馬車卻被枝葉傷害得破破爛爛。
徐福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看。
不遠處的樹林越來越密了,如果繼續往前,馬車只會被卡在樹木之間。
徐福皺起了眉,他記得自己踹那一腳並不狠啊,怎麼會將馬兒踹傻了呢?
嬴政跟著往外看去,他的目光落在了馬屁股上。
徐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看清馬屁股上插著一支箭。
實在是有些倒黴!徐福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了。
正想著呢,馬車就撞進了兩棵樹木之間,然後死死地卡住了,馬兒狂躁地刨著蹄子,但無論如何,就是不能再前進一步。
“跑!”徐福和嬴政幾乎是同時開口說。
他們各自抱了個小傢伙在懷中,嬴政抓住徐福手,拉著他一路狂奔起來,徐福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一刻也不敢放鬆。徐福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疲累,他只知道肌肉因為緊繃而痠痛,但他根本不敢停,不敢喊累,甚至不敢和嬴政說話。扶蘇死死地抿住唇,臉色發白。胡亥被氣氛所影響,也小心地抱住徐福的脖子,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舔徐福臉上的血跡,面上倒是沒有驚惶之色。
這個時候,扶蘇和胡亥極為省心的優點就顯露出來了。
要是換做其他孩子,在這個時候肯定嚇得哇哇大哭了,最後只會變成拖後腿的大累贅。
徐福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頭上的日光炙烤著他們,他們身上的深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喉嚨乾啞無比,甚至像是要被撕裂開了一樣,他的眼前還出現了重影。
但他還能清晰地感受到嬴政的手,溫暖,有力,溫度一直傳遞到他的心臟裡去,很好地舒緩了他的慌亂。
徐福忍不住出聲,“……你說,這是卦象上的劫難還沒過去嗎?”
嬴政沒有回答,他們頓住了腳步。
左面是山,右面是崖。
攀山顯然是個不可能行得通的決定,但是他們可以下崖。
跳下去無疑是找死……
扶蘇目力極好,他指著崖邊道:“那裡好像有個洞……”
如果他們進去的話,一般人到了這裡,先入為主,一定會以為他們上山了,或者不小心墜崖了,視覺上的誤導,很難讓人發現那個山洞。
“那就進去吧。”嬴政當機立斷。
徐福身手輕巧,當先爬了下去,然後再小心地接過胡亥。
下面,便是山崖。
這一刻,徐福終於完全沒有出來旅遊的感覺了。
這特麼是出來逃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