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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當年,姜遊離開咸陽的時候,給他塞了一包的錢財。
熱氣陡然燻上來,徐福覺得有些眼痠。
他與過去離開咸陽時,已經全然不同了。他腦中會不斷想著嬴政,還會思念胡亥、扶蘇,還會為想到師兄尉繚、姜遊,而覺得心中觸動。
徐福在桌案前怔忡地坐了一會兒。
這都幾年了……尉繚還擔心他跟在嬴政身邊會吃苦嗎?
如今再想一想當初尉繚在他跟前貶低嬴政的那些話,竟然好似幾十年前說的一樣。他過去對尉繚偏頗的不喜,漸漸已經消散了。
這時,門被敲響了。
“進。”
門推開,夥計從外面走進來,費力地將抬著的水放下,然後才是放下食物。
徐福往那木桶中看了一眼,“怎麼水都這樣渾?”
那夥計擦了擦汗,笑道:“近來城中的水都是這般?前段時候,地動了,水就渾了嘛。”
徐福詫異地看了一眼那夥計,“地動了,你們都不走嗎?”
“走?”那夥計一愣,“走到哪裡去?”
徐福沒想到這城中的人竟是這樣鎮定,地動來了,半點反應也無。
“無事了,我只是隨口問兩句。”徐福也不再問了。這地動也確實危害不到他們的性命,他也就不必去質疑人家的選擇了。
沐浴過後,徐福很快用了食物,隨後便抱著包袱躺到床榻上去了,藉著燭光,他拿出了鬼谷傳來的東西。裡面也都是徐君房過去的日記,統統都記載於絹布之上,而這些絹布則儲存得好多了,字跡少有模糊的地方,只是絹布看上去有些舊了。光是看著這些日記儲存的模樣,徐福差不多就能感受到鬼谷是個什麼樣的地步。
他閉了閉眼,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才開啟了記錄。
這些絹布都被綁成了一札札,徐福只先拆了其中一札。
而令他失望的是,其中記錄的並不是什麼太過重要的資訊,只是些瑣碎的時光。再說得直白一些,就是一些日常,乾巴巴的。不過徐福倒是從過去的記錄中,獲知徐君房和尉繚過去的關係並不大好。當然這一點尉繚和姜遊也曾經提到過,所以徐福也不詫異。
這些絹佈散落在徐福的身上,徐福看著他們,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像將自己從中剝離開來,以上帝視角來看著另一個人的故事一般。但是這些故事隱隱又讓他覺得熟悉。
就好比……
日記中寫到,徐君房曾經因為桀驁不馴,與尉繚對上過,可惜後來輸在了尉繚的手中,徐君房輸了難過,姜遊便上前勸架安慰,最後尉繚憋著憋著給徐君房道了歉。
徐福閉上眼,彷彿能回到那個下午,陽光籠罩在身上,暖洋洋的。尉繚躺倒在大石上,卻被他拉了起來。姜遊見勢不好,趕緊圍了上來。那一日,他們似乎能聞見花香,聽見流水潺潺的聲音。
這一幕帶著極為強烈的熟悉感,在徐福的腦海中躍動著,畫面甚是鮮活。
是屬於原身的記憶嗎?
徐福揉了揉腦袋,不知不覺地便睡著了,睡著後,他像是回到了鬼谷中一般,隱隱能聽見耳邊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又忘了?”
“……是啊。”
“他腦子不會是有病吧?”
“繚莫要胡說!”
……
徐福做了一夜的夢,第二日早早的,他便從混沌的狀態中醒過來了,他難耐地揉著額頭,從床榻上爬了起來,絹布從他的身上掉下來,有些還落到了地上去。徐福不得不彎腰撿起來,一一放好。
絹布上一無所獲,不知輿城中是否能有訊息。徐福有些無奈。
他乾脆起身洗漱了,然後便出門用了食物。等他回來時,就見那家人正在門口等他。他們的模樣有些憔悴,半點不像是休息好了的樣子。徐福心中疑惑不已,“可是有事?”
“這……我們、我們還不住這裡了。”婦人尷尬道:“沒住過這樣的地方,反倒、反倒睡不著了。”
徐福見他們縮手縮腳的模樣,半點都不暢快,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想漏了這一點。
對於他們來說,這裡恐怕還不如城外住著舒服。何況他們此時臉上還帶著畏懼,他們應該還在擔憂地動吧。這座城半點措施也不做,恐怕比起之前那座城,更讓他們沒有安全感。
想到這些之後,徐福轉身取了點兒秦半兩和一塊金子出來,塞到了那小姑娘的手裡,小姑娘臉紅了紅,“這是什麼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