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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嚴。一身足以壓住所有人的氣勢,倒教人忽略他那英俊的面孔了。
少年的視線並未在他身上停留多久,倒不是害怕畏懼,只是他被秦王身旁的人吸引走了目光。他……他怎會與秦王同坐?而滿朝官員竟是什麼反應也無嗎?也是,他這樣的人,本就該得到這樣好的待遇,若是……若是自己沒有將趙國拱手讓人,若是他並無秦國庶長的身份,我也定是會這樣待他的,我也會讓他與我並肩而坐的。
少年,或者說脫下華服後的太子遷,哦不,趙王遷站在殿中,望著殿上徐福的方向,神色有些恍惚。
旁人不識趙王遷的面容,但徐福卻是認識的,他一眼就看見了趙王遷。他來這裡做什麼?徐福皺眉。他不是應當在趙國嗎?
徐福的目光與趙王遷對上了。
趙王遷衝著徐福笑了笑,其中帶著點兒酸澀之意。
想到趙王遷年紀也不大,徐福的態度便也不是那樣漠然了。趙國太子,能主動放棄手邊的權勢,倒也不容易了。
趙王遷感覺到徐福目光裡摻雜的冰雪似有融化,心中頓時鼓譟不已,險些激動得將前面的人推倒。
他們終於走到了嬴政的跟前,只是他們與嬴政之間還隔著十來步階梯,這些階梯便將他們之間的地位,遠遠地拉開了來。趙王遷壓下了心底一閃而過的嫉妒,跟著他們一起彎腰拜見秦王。
嬴政早就注意到了使團中一個異類,他低聲問徐福:“那是趙王遷?”若非趙王遷,阿福又怎會露出這般表情?
“你怎知?”
“寡人聰明。”嬴政笑著在桌案下握住了徐福的手。
尉繚在下面皺了皺眉,哪怕不看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坐在上面看上去威嚴又冷漠的兩人,此時很有可能在桌案下兩手交握……
很快,到了獻圖的環節。
徐福的心本能地縮了縮。他想起來,語文課本上荊軻刺秦,不就是在獻圖的時候,抓住機會上前刺殺嗎?這趙國獻圖,應該不會玩這樣的把戲吧?趙王遷親至這裡,應當不會是心有不甘吧?
雖然知道趙王遷不大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而那策劃荊軻刺秦的太子丹也已經被處理掉了,徐福還是忍不住擔憂。於是他伸手緊緊捏住了嬴政的手掌,一邊還摸了摸小布條。他如今已經能把握到呼喚小布條出來的訣竅了,小布條有了人形,便也有了人性,若是拿它與旁物來對比,那小布條定然會被激怒,於是憤而出現,大展身手。
若是使團中當真有人心懷不軌,他便將嬴政推開,再喚出小布條。
趙王遷接了圖,先是受人檢查了一番,然後才邁上臺階,在嬴政面前展開圖。
大殿中靜默無聲,只剩下大臣們粗重的呼吸聲,他們如何能不激動?雖然早就知道趙國要降於秦了,但是親眼看見趙國獻上地圖,那滋味是不一樣的。
趙王遷倒是能捨得下尊嚴,他衝著嬴政躬腰,展圖。
只是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徐福的身上,或許是走得近了,趙王遷便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了。
嬴政面色一冷,叫過趙高,“將圖收好。”
“諾。”趙高忙上前取圖。
“你下去吧。”嬴政哪裡容得趙王遷再留在徐福跟前,他那目光實在礙眼得很。不怪嬴政亂吃醋,實在是在他的眼中,徐福已經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哪有人能與徐福相處過後,不被他身上的好所打動呢?
當初阿福可還給那趙王遷做門客了!誰知道那趙王遷喬裝一番,跑到秦國來親自送圖,是安的什麼心?
趙王遷聽見嬴政的命令後,臉上閃過了失落之色,不過他也知道秦王身邊的侍從不是吃素的,若是他不聽令,說不定等下就丟命了。
趙王遷退下去後,這晚宴才開始了。
徐福和嬴政照舊沒留上一會兒,便提前退場了,趙王遷哪能想到徐福這麼快便走了,他忍不住低聲問一旁的宮人:“秦王與駟車庶長,為何這樣快便離去了?”
那宮人倒是並未因為他是趙國之人就冷麵以對,宮人笑眯眯道:“王上與庶長素來如此。”那宮人心中暗道,喲,又一個沒見識的傢伙。
趙王遷不由得想到了七國中的流言,說那徐君房乃是秦王的孌寵。
趙王遷忍不住問道:“庶長也是住在王宮中嗎?”
“自然,已經好幾年了。”
趙王遷這時方才知道,為何那時他無論使盡什麼手段,如何展示自己的誠意,都無法將對方留在趙王宮中住著了。因為早已經有人先一步做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