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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齮被抓住,李信自然回到了朝中。
趙高站在嬴政的下首,面無表情地宣佈了桓齮的罪責和處罰,隨後再說到了燕國刺殺之事,荊軻、秦舞陽等人將被車裂處死。同時又令王翦、辛勝率軍攻燕。
駟車庶長、秦王先後遭刺殺,秦軍自是怒氣積於胸,此時攻打燕國,便是士氣最好的時候。
處理過這些事後,才是其它。
很快,小朝散去,徐福依舊頂著一張冷冰冰的臉,誰也不交談,只直直走到了尉繚的跟前。徐福少有來上朝的時候,也少有直接找到尉繚的時候,尉繚見他如此,便知有事,遂與徐福快步跨出了大殿,旁人也都不敢湊上去。這幾年下來,他們也算是瞧清楚這對師兄弟的脾氣了。誰也不肯親近,除了王上,沒誰能得一個好臉色。聽說從前李斯等人與徐福的關係還尚可,但到如今他們都少見往來了。眾人心中只嘆,怕是又一對蒙家兄弟。
徐福和尉繚同時無視了身後的目光,快步朝外走去,乍一看,二人背影、氣質還頗有相似之處。
“師兄。”
尉繚被這一聲喊得舒坦極了,臉上的表情頓時柔和了不少,“可是有事?”
“我從前失憶前,可有何徵兆?”
尉繚一怔,“並無徵兆。”說完,他緊接著問道:“可是最近覺得有不妥之處?”尉繚倒是並不緊張,大約從前已經習慣了。
“師兄再說說我從前失憶的時候。”徐福繞開了他的問題。
尉繚也不追問,立即道:“從前你失憶的時候都來得突然,就像古籍裡記載的失了魂一樣。不過往往都是在你睡了一覺後醒來,便沒記憶了。那些學過的東西你都要從頭來學,不過你悟性極高,很快便能全部學會。後來,老師便做了絹布縫在你的衣側,每日做了什麼都可記下,然後放進衣側的兜裡。如此便可在失憶後,迅速瞭解到失憶前的自己。”
“衣側?”徐福一怔。這一點,從前尉繚可沒與他說過,他重生在這具身體的時候,也沒發現身上的衣袍有何不對之處。
徐福皺眉細細思索……
那衣袍,似乎……似乎從他入到奉常寺後,便丟開了,丟在了哪裡,徐福自己都不記得了。他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總覺得裹在腦子裡的謎團越滾越大了。
不過依照尉繚所言,他如今應當不是要失憶的徵兆,如此,徐福便鬆了一口氣。
“無事了,我去找找過去的衣袍,還在不在。”
尉繚點頭,“你也莫要太過有憂心,如今已經幾年過去,你都未有半點變化,可見是不會再犯了。”
徐福應了聲,方才轉身離開。
尉繚走了沒幾步,便有蒙恬快步上前來,攬著他到一旁說話去了,舉止之豪放粗魯,令尉繚臉色青黑。後面的人,直嘆,蒙恬,勇士也。
徐福並未將此事說給嬴政聽,失憶的事,雖然嬴政從未與他提起,但他也知道,此事不僅在他心中是一根刺,在嬴政心中更是一根刺。人對於未知總是充滿恐懼的,誰也不知曉什麼時候就失憶了,越是這樣,心底便越覺安不下心。還不如待他找到那衣袍,或是從古籍中翻出些解決的法子來……
雖然徐福覺得希望極是渺茫,畢竟他生長在鬼谷十幾年,都未能解決這樣的問題,可見這事並不是那樣好解決的。
徐福還未多走上幾步,便被人叫住了。
李信闊步走到了他的跟前。
今日小朝之上,李信又得了封賞。
嬴政不願讓私人感情影響到賞罰制度。李信拿下了桓齮,雖然阻止荊軻刺殺一事不能對外人道起,但有功畢竟是有功,自然也就得了封賞,不管大小看,這都會給人以李信受王上看重的訊號。
徐福淡淡地瞥了一眼李信的面容。
與第一次相見時相比,他的面容已經有了變化。
他的面相變得更為銳利了,正如那出鞘的利劍,毫無保留地向四周展示他的銳氣。如今的李信,做事依舊隨性,又太過鋒芒畢露,絲毫不畏其它。曾經王翦、桓齮都曾如此批判過他,但到現在李信都無半點更改之意。徐福倒是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
太過鋒芒畢露,就好比花朵提早綻放了,於是花期大大縮短,就此早早凋零。
像李信這般行事,怕是難以長久。
李信知道徐福在瞧他的面相,他一言不發地站在徐福的跟前,極為配合。
其餘大臣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暗自嘀咕,往那徐庶長身邊湊的,果然也都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