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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沒幾步,便見著了王柳和蘇邑的身影,他們見著徐福,也是一驚。
“庶長?”王柳眼底布著血絲,瞧上去有些萎靡。
想來也是,這次蜡祭本是王柳嶄露頭角最好的機會,但誰能想到到了今年就出了這樣的事,難免被一些有心人往蜡祭上扯,王柳自然就脫不開關係了。所以不等到徐福出宮,王柳就已經先來調查此事了。但他安撫民眾的能力實在不比徐福,反倒還因為口拙,險些與這裡的百姓起了衝突。
王柳覺得這些百姓實在難以說通,但是他又不得不放下身段,努力地去和他們溝通,這一溝通,便到了現在。
“庶長也是為大雨之事而來?”蘇邑問道。
“不錯。”
蘇邑面露愧色,“讓庶長憂心了。”
王柳抿唇,道:“是我之過。”
蘇邑立即搖頭,道:“怎能如此說?蜡祭之時,我也有出力,那豈不是我也有過錯?”
徐福難得見他們二人如此對話,頓時還覺得有些新鮮,於是將他們二人來回打量了一番,“說完了嗎?”
“說完了。”王柳臉上一紅,忙住了嘴。蘇邑也隨之停住了。
“此時爭論是誰之過都無用,你們若覺得心中頗為罪過,那便隨他們一起,去安撫受災的百姓。”
“諾。”王柳點頭應了,面上表情鬆緩了一些。
田味不遠不近地瞧著,心底陡然掠過了一絲嫉妒之情,他自己都驚了一跳。那王柳等人在他看來,是極為無用之輩,但就是這些人,卻能和徐君房平等地交談。徐君房看向他們的時候,眼底一定沒有冷漠疏離和蔑視吧?
田味冰冷地看了一眼王柳,才有再次跟上了徐福。
城中受災的多是家貧之人,那屋子頂不了接連的大雨,徐福進門的時候,鞋履便立即陷入了水坑之中。徐福少有這樣窘迫的時候,溼噠噠的感覺纏繞著他的足部,頓時讓他覺得難受極了。
院門內坐在臺階上的老婦人,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是……是誰?”老婦人的眼神不大好,看不清踏進門的人是誰。
一箇中年漢子衝了進去,忙扶住那婦人,道:“娘,是庶長啊,那年在城中治了疫病的庶長啊……”
那老婦人慢半拍地醒過神來,抬腳踩進了水坑裡,但她卻恍若未覺一般,直直走到了徐福的跟前,粗糙黑黝的大手,抓住了徐福的手背。徐福一驚,差點猛地抽回去。那中年漢子見狀也嚇了一跳,拔高了聲音道:“娘,你做什麼?”
“我們家屋頂,房子塌了,也能……能救嗎?”那婦人嘴唇哆嗦著道,狹小的眼縫裡還流出了兩行濁淚。
那中年漢子正要斥責母親太過無禮,卻突然聽徐福道:“能的。”
在這種時候,徐福向來是耐心的,只要將這些人都看做是客戶就好了。
田味依舊站在徐福的身後,他看著那老婦人用帶著汙泥的手緊緊攥住徐福,黑白形成鮮明的對比,田味看得好一陣火光。若是他,他定然會斥責那老婦人的無禮。既然徐君房在秦國素來有“神仙”之稱,那他便應當拿出神仙的架子才是,又怎能與這些平民百姓,這般接近?若是如此寬容,那日後還有何威嚴?如何震懾這些人?
田味對於此時徐福的不動聲色,頗為不贊同。
他的目光不可抑制地落在了那老婦人的手上。
她怎麼還不將手拿開呢?
田味覺得他光是瞧著,便覺得難以忍受了。那樣的一雙手……那樣的一雙手怎麼能觸碰徐君房?
徐福與那老婦人說過幾句話後,便又拔腿走到了下一家。不止那名老婦人,窮苦人家,實在少有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人。何況這幾日大雨,他們屋子都垮了,哪裡還有心情去顧忌自己乾淨不乾淨。
不過好在除了那眼神不好的老婦人以外,其他人看向徐福時都是畏懼的目光,他們並不敢接近徐福,只能在徐福走出去的時候,他們才對著徐福的方向跪地叩頭。
田味暗道,這樣才對啊。
日頭漸漸地偏移了,田味終於開口說話了,“庶長難道不應當休息了嗎?”
聽他這樣一說,徐福頓住腳步,這才感覺到了倦意。
田味低聲道:“庶長入春以後,精力恢復了,便又這樣揮霍了嗎?”
徐福目光微冷,斜睨了他一眼。
那田味此時膽子倒是大起來了,他道:“庶長勿要忘記我曾與庶長說過的話。”
田味自打來了咸陽,話說了不少,徐福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