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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擔憂趙高教壞了我?”
徐福真想要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臉頰。他的情緒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父親不必如此憂心,我年紀又不小了,怎會輕易被他人矇蔽,如今趙高教授我的知識,都並未有怪異之處。若有,我定然會發覺。”胡亥不知不覺也長高不少了,他的包子臉如今消退了不少,只是語氣依舊稚嫩,偏生說著這麼大人的話,聽來就覺得好笑了。
徐福撫了撫胡亥的頭頂,“嗯,既如此,那我便放心了。你欲如何對那燕國公子?”
“當做不知道他是誰,先關起來讓他吃吃苦頭。”胡亥面色冷了冷,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軟萌的表情。剛才的冷意,彷彿只是徐福的錯覺。
徐福也還惦記著姬丹曾經把自己拐到燕國去的事兒呢,他毫無心理負擔地誇讚了一句,“不錯。”
胡亥笑著抱緊了他的手臂,“父王呢?”
“……沒遇上。”
胡亥露出了遺憾的表情,“竟是沒能遇上啊……父親歸來後還沒休息吧,父親到我的殿中去休息嗎?”
“嗯好。”反正嬴政也不在宮中。
徐福和胡亥往偏殿的方向走去,而那城門口被攔下的一干人,自然是統統被關進了大牢。
李信也被跟著關了進去,還是有個士兵瞧著他的臉,越瞧越熟悉,這才忙不迭地將人放出來了。
……這不是李將軍麼?怎麼還跟那燕國公子在一處?士兵們想到同在馬車內的徐福,頓時大悟,哦,李將軍大概是去救庶長的吧!士兵們連忙給李通道了歉。
李信沉默不語,拍了拍身上的灰就遠去了。
姬丹看著這一幕,差點沒慪出血來。
“你們竟敢無故抓人!我乃燕國公子!你們如此作為,是要挑起兩國戰爭嗎?”姬丹氣得大罵,再難維持住公子氣度。
大牢守衛冷嗤一聲,“瞎說什麼呢?燕國使臣隊伍尚未到咸陽,何來的燕國公子?瞧你長了個人的模樣,怎麼生了個蠢腦袋!要想誆騙我們,也該找個合適的理由!”
姬丹本就並非擅與人辯論之人,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當初換乘馬車,本是為了安全,現在卻成了有苦說不出!
“老實待著吧!”守衛不耐拍了拍牢門,面容兇惡。
姬丹死死地攥住了拳頭。這便是秦國的待客之道?他竟是剛一進門,便被抓了起來!那李信都能出去,卻偏偏他這個燕國公子出不去!
還是說,這是徐君房下的命令?
不,不可能啊!徐君房已經做了燕國的國師,哪怕他回到了秦國,誰還敢聽他的號令?誰還敢信他?
姬丹再不可置信,也改變不了他被關起來的事實。
大牢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陰暗潮溼,鼠蟻遍地,沒有熱乎乎的飯菜,想要喝水都艱難。
這對於曾經的天子驕子來說如何能忍?
這也就罷了,入了夜,還能聽見其他犯人的哭嚎聲。
連續幾日折磨折磨下來,姬丹已經瘦了一圈,並且神色萎靡。
跟隨他而來的隨從也被關了進來,而燕國的使臣隊伍還未至咸陽,姬丹要想等到有人來救他,實在艱難……
姬丹長嘆一口氣,又一次恍惚地問起自己。
從一開始,他就不應當順從父王的意願,將徐福帶到燕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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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十六年,信陵君繼魏王之後身死的訊息傳入了咸陽。而且這位信陵君死得還實在不怎麼光彩。魏王死後,魏國向秦獻地,信陵君聽聞,心中憤懣不快,日日飲酒,身邊常伴美姬。他死便是死在了美人的肚皮之上。
常有人言,若無信陵君,魏國早亡矣。信陵君遠走趙國,本就惹得魏國國內動盪,如今信陵君一死,龍陽君失蹤,魏國便再無依仗了。
曾經可以欺凌秦國的霸主,竟是就這樣衰弱了下來。
徐福在宮中也收到了訊息。魏國衰弱,秦國的征途才更前進了一步。魏國之所以會有今日,還不都是魏王自己作出來的。他對此不會有半分可憐同情。
不多時,又有內侍來報,燕國使臣到了咸陽,只是未有吩咐,誰也不敢放使臣入城中來。這是嬴政吩咐下來的規矩,用來攔那些勞什子公子、公主的。免得入了咸陽引起徐福不快。
徐福眨眨眼,倒也想起了這一茬。
但如今嬴政仍舊不在咸陽……反倒是自己或許又要和燕國使臣的隊伍見面了,也不知道見著時,他們面上的表情該是如何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