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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嘴角彎了彎,面上卻是一片冷淡,就這樣反駁了一句,“你懂什麼?”
胡亥一本正經地反問:“我如何不懂了?我也能懂的,我就知道你在想父王……”胡亥說完,趴在了桌案之上,“我也想,我想回宮吃魚膾,想吃肉。走的時候,還有宮人說給我做個新玩意兒呢……”
徐福還當他要說,他也想嬴政呢,誰知道開口全是吃喝玩樂。白浪費自己一腔感情了。徐福斜了他一眼,但是轉過頭想一想又覺得有些好笑。終究還是小孩子麼,小孩子的世界裡可不就是吃喝玩樂嗎?他哪有那麼多的腦袋去裝下扶蘇和嬴政?
“庶長!庶長!不好了!”一名秦兵大呼小叫地跑進了院子,要不是顧忌著徐福的威嚴,他就衝上來拍門板了。
徐福有些頭疼地皺了皺眉,這才坐下來安靜了沒一會兒啊……他無奈地起身開啟了門,那秦兵低聲道:“咱們在城北種下的東西,被破壞了。”
那是徐福費盡功夫,嘗試著搞了個大棚蔬菜。雖然他知道,也許這次還是失敗的,但是他也不允許有人來破壞啊。
“抓住人了嗎?”
“抓住了!”士兵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走吧。”偌大的一個城池,不可能人人都同心,不可能每個人都會被徐福完全地忽悠住。從徐福接手這座城之後,趙將軍被禁錮了起來,連同他身邊的親信。但就算如此,也還是有人在背地裡搗亂。企圖煽動士兵、百姓,又在城中開始組建人手恢復的時候,下手搞。鬼。徐福等了那麼久,總算把這麼個東西給抓住了。
很快,他們走到了城外。
城外只能聽見冬風呼嘯的聲音,徐福攏了攏身上的袍子,嘴唇被凍得微微發白。
桑中緊跟在他身邊,忍不住低聲道:“不如我將衣袍給先生吧?”
“不必了。”除卻嬴政的衣袍,徐福還真沒穿過別人的,當然,喬裝的時候除外。衣物本是貼身的東西,就那樣穿著別人的,總覺得怪怪的。而且他穿了桑中的衣袍,桑中又怎麼辦?
徐福想著想著,就走到了田埂前。
田埂前有幾個人被摁倒在了地上,臉緊貼地面,還在不斷掙扎,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臭味兒。
徐福只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何大州。”
旁邊計程車兵抬起了那幾人的臉,徐福仔細辨認一番,其中一人確實是何大州。
何大州聽見了徐福的聲音,頓時激動了起來,甚至衝著徐福呸了呸,“狗賊!”
徐福走到哪裡,不是被供為神仙,旁人一口一個“先生”“庶長”“仙人”的……偏有個何大州敢叫他“狗賊”。徐福的眸光冷了冷,他知道何大州是什麼心思。無非是為他那點升官發財的美夢而不甘。當了士兵的,誰不想建功立業?若何大州不想,當初他也不會願意入到秦國軍營來了,他更不會想要冒險綁架徐福,被吳六一說就動了……
“帶走。”徐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打算對他客氣。
何大州臉色發白,一邊掙扎,一邊厲聲叫道:“你要做什麼?你要殺了我嗎?秦軍殘暴無道!要殺了我趙國人嗎?”
“堵上他的嘴。”何大州竟然臨了還知道往秦軍頭上扣個帽子,徐福實在不知道是該說他聰明還是蠢笨了。
士兵左看右看,乾脆將何大州的袍子給撕爛了,往他嘴裡一堵,徐福眼角一跳,不自覺地皺起了眉。他哪怕是不用上前,都能想象得到,那袍子上的泥土和汗臭味兒,混雜在一起,一定是……舒爽極了。
何大州翻了翻白眼,徐福真擔心他被自己的袍子給臭厥過去。
不過幸好,他掙扎了兩下,還是挺住了。
士兵們揪著這幾人給帶下去了。
桑中低聲問:“先生,他們如何處置?”
徐福聞聲回過頭,對上桑中的眼眸,發覺到他的眼底閃過了淡淡殺氣。其實桑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先關起來審問,看城中可還有他們的人,待人都搜查清楚以後,再處置吧。”徐福知道這個時候,殺了他們是最好的選擇。他們搗些小亂沒關係,但若是惑亂人心,那就要出大問題了。
桑中點頭應了。
徐福的瞳孔縮了縮,他看向了遠處的林子,“近日城外巡邏的人,可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並無。”桑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先生,可是何處不對?”
“那林子中,總覺得像是有人。”徐福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