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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給你拿過來之後,就準備給她打電話。”
“那裡面不能打嗎?”聶廣義指了指爺爺家所在的方向。
“裡面現在人有點多,我要是在裡面打電話,估計沒半分鐘就要結束通話了。”
“也真是難為我的社恐兄弟幫我應酬了。”
“廣義哥哥的家人,怎麼能算是應酬呢。”宣適淡淡地笑了笑,讓聶廣義不要在意。
“你覺得他們是我的家人嗎?”聶廣義的內心,一直都很矛盾。
他小時候有多喜歡邱爺爺家,在媽媽離開之後,就有多討厭曾經的自己。
“當然啦。他們一個晚上都在說你,我不知道有多羨慕。”
“說我什麼?”
“主要是希望你能繼承邱老爺子的衣缽,成為木拱橋傳統營造技藝的非遺傳承人。”
“你羨慕這種?你羨慕有人把意志強加到我身上?”聶廣義冷笑了一下,“呵呵,非遺傳承人,他們怎麼不讓聶教授去繼承呢?敢情就我比較好欺負是吧?”
“因為你在這方面更有天分啊。”
“我天你個大頭分,我問你,我在那個方面沒有天分?我做概念設計做的不好,還是拿獎拿的不夠?”
“你也說了是概念設計,那不都是落不了地的嘛……”宣適說的不是很有底氣。
“拜託,什麼叫落不了地?打從上大學,我就沒花過我爸一分錢,我媽留給我的錢,我也一分都沒有動過。”聶廣義一點都不贊同宣適的說法:“我的哪一筆花銷,不是透過落地的設計獲得的?”
“我……”宣適向來口才沒有聶廣義好,這會兒更是不太知道要怎麼回應。
“我是不會產品設計?還是不會園林設計?又或者是不會室內設計?”聶廣義連珠炮似的提問,“你倒是說說看,我是哪方面沒有天分。”
“那些設計,你不做,也會有別人做,木拱橋傳統營造技藝你不接班,可能就會失傳……”
“這話誰教你的?”聶廣義看著宣適冷笑,篤定到:“你自己可說不出這樣的話。”
“沒有誰教我,我就是在旁邊,聽著他們說,就感覺還是有那麼點道理的……”宣適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覺得,你也不一定真的不喜歡做木拱橋傳統營造技藝的非遺傳承人。”
“我覺你個大頭得,你從哪裡得出這樣的結論?”聶廣義的語氣已經有點咄咄逼人了。
宣適倒也不犯怵。
小適子早就已經適應這樣的小鑷子。
“就今天吧……”宣適說:“一直聲稱自己對古典過敏的廣義哥哥,竟然拉得一手好二胡。”
“我還彈得一手好鋼琴呢,你怎麼不說?”
“啊?你還會鋼琴?”
很顯然,這也不是宣適知道的事情。
高中的時候,聶廣義是極其耀眼的存在。
他各科成績都優異,光要參加的國家級競賽,就有四個之多。
遇到藝術節什麼的,組織的老師和同學都會直接把他忽略。
壓根不需要展現藝術才能,聶廣義就已經是學校一等一的風雲人物。
聶廣義還先後獲得過清華和北大的保送資格。
但都放棄了。
因為保送的不是他心心念唸的清華建築系。
因為聶教授的“從中作梗”,聶廣義的人生,在高考之後偏離了既定的方向。
在氣頭上的那會兒,聶教授想要解釋聶廣義根本不會聽。
然後,他就再也沒有消氣的可能。
因為這件事情,他沒有了清華,沒有了媽媽。
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的事。
如果沒有這所謂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他好好的一個家,又何至於鬧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他應該在萬安橋的廢墟邊上放歌。
他應該盼望著這項技藝的失傳。
他明明應該高興的。
卻莫名其妙地哭了。
還被兩個莫名其妙的小姑娘看到。
這莫名其妙的人生,還能更莫名其妙一點嗎?
“你記得我兩年前回來過一次吧?”聶廣義問宣適。
“嗯,記得的。”宣適回答:“回來參加你奶奶的百歲壽宴。”
“那一次,我其實給我聶教授機會,我希望他能好好和我解釋解釋。”
“你爸爸怎麼說?”
“聶教授說,他自己沒辦法繼承邱老爺子的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