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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男有一種錯覺,總覺得老秦要暗中盯著自己,而且,她甚至覺得老秦就在警局裡。
儘管麵包車的線索指向大覺寺和邵氏集團,可她還沒辦法對兩個方展開實質性調查,畢竟,沒有具體的線索,檀香不能說明就一定跟大覺寺有關,碎紙片倒可以做一做文章。
只要先找到老喬,也許,一切都會有突破性進展。
如果在黑暗中呆待太久,就會習慣黑暗。這話不知是誰說的,可作為他的線人,老喬呆的時間確實已經很久了。
他在等,等一個人,等一個為洪飛翻案的人。當年,那個女人來找自己,他就確認,她做不到。也許,現在,她可能已經犧牲了。
老人孤獨地望著玉花村的方向,眼中既有恐懼,也有怨恨,還有憤怒,那個地方,有個人,拐跑了他的妻子,拐跑了他的愛人,所以,他來了。就為把那個人和他的組織給揪出來。
這是他活著的唯一目的。也是數十年來,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黑夜好漫長,不知道會不會等到天亮。
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你是誰?”
“我是警察的臥底,把東西交給我吧,我會給洪飛翻案的。”
老人輕笑了兩聲,黑影眼中兇光一閃。
“像你這樣的,今年來了好幾個,你是第四個,我不明白你說什麼。”老人的眼睛空洞無神,十五年前,他已經看不見了。
一個什麼都看得見的人是活不長久的,像他這樣,更不行。所以,洪飛說,看不見,才能活得更久些。於是,他自己剜下了自己的眼珠子。為了女兒和妻子,他什麼做不出來!?
“老喬,把東西拿出來吧。否則,你只能死。”那聲音陰惻惻,像極了黑夜裡的惡鬼。
老人轉過頭,面向黑夜,背向月光。他習慣了黑暗。
“你到底給不給?”黑影伸手拔出一把匕首,慢慢朝他走了過去。那麼多年都等了,那麼多罪都受了,還怕這一下嗎?
老人忽然笑了,黑夜裡聽來,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你是秦三吧,我知道你的,當然,洪飛死的時候說過,你是埋在警局的一顆雷,遲早會爆的。”
黑影臉色鉅變,伸手一把抓住了老人的頭髮。匕首狠狠抵住了他的脖子。
“老東西,為了你手裡的玩意,我等了整整十五年了,你到底給不給?”說著,匕首朝老人的脖子慢慢遞了進去。
老人彷彿沒有感覺到疼痛,吃吃地笑了。十五年麼?他為了找出老水,用了二十年。
血一絲絲流了出來,在黑夜裡就像是黑暗之泉。
老人依舊在笑。
“去死吧,你個老東西,不給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說完,一把割斷了老頭的脖頸。一道血箭在黑暗中高高飈起。
老人的眼睛緩緩閉上了,死,沒什麼痛苦的。最痛苦的事,他都經歷了。自己的親人被人當面糟踐、殺害,女兒被人……他還有什麼沒經歷過。
他解脫了。
當時,流花村一座破陋的屋子發生了一場大火,一個孤獨的盲人被活活燒死。
第二天,一對年輕的情侶進了流花村。女孩身材火爆,秀髮及腰,男人長相英俊,鼻尖高挺。
女孩的手挽在男人的臂彎裡,很是親密。
肖男還有些不習慣,臉有點微紅,但沒人看得出來。
“你要靠得再近的,否則,讓人看出來就不好。”
肖男狠狠瞪了陸僉一眼,後者像沒看見一樣。她只得將身子朝他身上靠了靠。
他們從村頭走到了村尾,沒敢問,只能先觀察。
最後一棟房子怎麼……地上是一地的灰燼,怎麼回事?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要上月秀山旅遊?別去了,這條路啊,早幾年就被封死了。看見沒,這看山的老頭啊,都被燒死了。”
肖男和陸僉眼皮一跳,隨即問了起來。
“這老頭啊,在這兒好些年了,有,十五年了吧。姓什麼不知道,只知道,叫一大爺。”
一大,一大,既可以是“天”,也可以是“夭”,下面加個兒,就是喬,不會那麼巧吧?
兩人心中頓時不安起來。
那說話的大嬸看了看肖男,又看了看陸僉:“我說你們對這老頭咋這麼感興趣呢?他是個瞎子。”
資料上並沒有說老喬是個瞎子。
難道,是自己來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