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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位子坐下。
楚昊直接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信上就說是兩個部落,原本是依附於哪個部落的?有多少人?現在正是草原豐美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放牧,反倒過來準備內附了?”
這些田凱復知道地更清楚:“兩個部落的規模不大,一個六十三口人;另一個多一點,有七十八人。四十歲以上的有十二人;十五至四十歲的有九十六人;另外有三十三個不足十五的。
這兩個部落常年聯姻,原先都是依附於草原八大部落的古錫部落。不過大部落對小部落的剝削很嚴重。這一次是他們首領的孩子生病了,古錫巫醫收費高昂,結果孩子沒治好,死了。”
方毛毛插嘴說道:“像這種孩子,巫醫根本就不會治,他們只是收牛羊。”他見的多了。
田凱復苦笑一聲:“沒錯。那個巫醫收了他們大量的財物後,並沒有治療那孩子。也不知道怎麼,這件事被那首領知道了,一怒之下殺死了巫醫,自己也被追殺。如今兩個部落全都在古錫部落的追殺名單上,所以來大周尋求庇護。”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他們的情況很不好。那個殺死巫醫的首領已經死了,路上死了很多女人和孩子,大部分青壯都帶傷,有幾個老人也快不行了。”
出聲的依舊是楚昊:“他們現在在哪兒?”
越澤王撇嘴道:“在越澤。”就算他越澤多了個榷場,也不能接二連三地塞匈人到他這人啊?這些匈人別看現在狼狽成這樣,好像很可憐的樣子,上馬提刀砍人可兇了!他晚上都睡不好覺有木有!
楚昊沒理會越澤王的委屈,視線在所有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並沒有問其他人的意見:“內附,是一定要同意的。”
這麼長的時間來,其實他們一直在爭論的焦點,都是要不要同意內附。說白了,誰都不願意擔這個責任。現在楚昊把事情拍板下來,無論他們心裡面有多少小心思,反正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而且,楚昊明明是除了阮白之外歲數最小的一個,偏偏他一開口,那沉重的氣勢如有實質,巨大的壓力讓例行慣事的反駁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管他們是被逼無奈,還是狼子野心,總算是一個開始。至於匈人那邊……京城派的官員還沒來嗎?”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無論採取那種行事方案,都涉及到了兩國外交。因為榷場去年給雙方都帶來了巨大的利益,暫時兩國關係還處於蜜月期。楚昊敢肯定,匈人哪怕心裡面不痛快,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兩個小部落和大周翻臉。
田凱復搖了搖頭:“應該快到了吧?”他語氣中有些不確定,這次事情發生後,也不知道京城是怎麼想的,竟然差不多沒有任何反應,不過他也不是很在乎,“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儘快做決定,如果京城沒人過來出使草原,那我和方羽一起去。”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田凱復足以瞭解方毛毛的武力值。他自己的身手……應該也不算太差。如果不帶任何累贅,只是他和方羽兩個人的話,他有足夠的把握全身而退。
楚昊點頭:“行,那咱們就不等京城的反應了。”朝堂上的那些人,他清楚得很。沒事的時候作天作地,非得弄出點事情;有事的時候,一個個安靜如雞;有好處的時候,比誰都跑得快;像出使草原這種事情,一個個的躲都來不及,恐怕現在還在扯皮呢。
曹將軍等人老臉微紅,看著兩個年輕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就把他們商量了那麼久,都沒法下決定的事情敲定了下來。
楚昊卻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偏頭看向阮白:“那剩下的問題就是,這兩個部落怎麼個內附法?”
阮白原本還在腦子裡整理京城的資訊。這一次的資訊各種滯後和不夠詳盡,讓他看到了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不過人才的培養不是一朝一夕。郵政系統內大部分的快遞員都只是快遞員,能夠蒐集、捕捉、提取有用資訊並傳遞的,只佔極少數。
冷不丁地被楚昊問了個問題,阮白有些像上課開小差被老師抓包的小學生:“啊?打散了遠遠地安排唄?還能咋樣?”
田凱復在內政上算得上是不錯的官員,但是為了內附的問題,還是煩心了許久,聽阮白這麼說,雙眼放光地問:“安排到何處?如何安排?”
“咱們大周不是有挺多地方缺人麼?匈人內附,讓他們待在邊境肯定不合適,咱們這地方和匈人世代有仇。像是嶺南就挺好的。人少,又是朝廷開發的重點,糧食一年三熟,各種山珍海味,瓜果蔬菜應有盡有,沒有冬天,不怕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