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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凱復握緊拳頭,說不上是氣憤還是羞愧,整個人都在隱隱顫抖。
匈人和周人差不多。
匈人是敵國,對待周人是對奴隸;
周人是自己人,對待周人那是對同胞;
阮白的結論卻是差不多。
阮白突然聽到一聲譏笑,回頭發現是田凱復。原本就不怎麼英俊的臉,已經扭曲地不成樣子,他眼眶微紅,兩行眼淚突然就毫無徵兆地掛了下來。
或許是阮白盯著他看了太久,田凱復終於察覺自己的不對勁,抬手抹了抹臉,使勁抽了一下鼻子,像個被欺負的小孩兒,而不是一個牛x哄哄的大人。
所有人都在低頭喝粥,並沒有細嚼慢嚥的功夫,每個人幾乎都是往嘴巴里儘量快地倒。阮白沒吭聲,田凱復這樣無非是一些不值錢的同情憐憫,最多也就是頂著壓力上書這些匠人們或者包括所有輔軍的生存現狀,可是能有什麼用呢?
阮白看不到任何實際意義。眼下的現狀並不是簡單的一道摺子,或者一封公文就能夠解決的。
“田大人不如去別處看看?”
田凱復掏出手巾用力擦了把臉,勉強讓自己恢復原樣:“在下正有此意。”說完,他就對著阮白拱了拱手,隨意找了個方向走了過去。
阮白沒有動地方,等著匠人們吃過飯,繼續拉著聊天和打下手。
午時,許五過來。匠人們瞬間停下說話聲,悶頭敲打,眼角的餘光看到阮白跟著許五離開,在心裡面揣測著阮白的身份。
匠人也分三六九等。手藝出眾的匠人們,全都在製作軍械。他們的待遇要好一些,最起碼能吃個飽飯,就是全天都被看管著,一旦進去基本就只有到死了才能出來。當然,如果他們的手藝突破,或者研製出更加優秀的兵器,那麼他們可能被調往京城的將作監。他們的家人也會一併遷往京城……這是匠人們能夠追求的最好的待遇。
手藝稍微欠缺了一點的匠人們,負責製作一些打仗時輔助的工具,譬如說拒馬、絆馬索等等。
阮白剛才所在的,是最低等的匠人們,平日裡的工作就是製作和維修一些日常用具,而且是以維修為主。上面派發下來的任務,可不會管這樣東西壞的程度如何,能不能修得好。他們只管派下來多少件,就必須收回多少件。
這未必是上面不講人情,或者是外行指揮內行什麼的,而是邊關的物資實在太過匱乏,連一點小小的邊角料,都得反覆利用。
對於這些工匠們來說,一個總旗已經高不可攀。他們簡直難以置信,自己剛才竟然和一個讓總旗都恭恭敬敬的“大人物”平起平坐,有些還爭論過幾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許五完全沒有對那些工匠們多看一眼:“阮大人,千戶大人正在飯莊等您。”
他一路帶著阮白往前走,心頭惴惴,卻又不敢多說什麼。很多事情做的時候,都是憑著一時衝動。他在回過神之後,才一身冷汗。連日來的和平讓他忘記了,眼前這個歲數不大的少年,並不缺乏手段。
若說他之前還將那些住在荒驛的周人們,能夠平安迴歸的功勞,按在自家千戶大人身上;可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過後,他才發現更大的功臣是阮白。
以為阮白年紀輕見識少,就會心腸軟答應他的請求什麼的……自己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整個關城就只有一個飯莊。在軍營中普及的炕,在這裡也出現了身影,還做了一些變化。炕更矮,更像是地暖。
許五沒有跟進去,而是指了一個方向:“楚大人在那兒。”
中午似乎不是吃飯的點,整個飯莊內冷冷清清,阮白一眼就看到了楚昊,進門前回頭對許五說了一句:“過會兒,讓你那兩個同族兄弟來這兒見我。”
許五一愣,隨即一陣喜悅。大起大落的情緒波動,甚至讓他鼻子發酸:“是,大人!”
響亮的聲音落地,他立刻轉身跑開,顯然是去叫人了。
阮白頓了頓,直接走到楚昊跟前,盤腿往炕上一坐,端端正正地等著吃飯。
楚昊揮了揮手,店家在兩人身邊拉開了一道屏風,上面還雕刻了一些圖畫,很是有一點講究。
楚昊問:“怎麼樣?”
阮白顯得有點有氣無力:“怪不得你說不行。”早飯沒吃多少,又跟著忙活了一上午,餓得都前胸貼後背了。他能耐餓,卻也不會沒事餓著玩。
有些沒頭沒腦的話,楚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