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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晴川不肯歇午覺,她暫時好奇心氾濫,進屋沒一會兒,又走了出去,走到庭院東北角的木芙蓉樹旁,假裝摘花,用心地打量著這個院子。
只見,東廂房和西廂房各有三間屋子,其中東廂房的前兩間屋子的門都關上了,而且還掛上了印著蟾的銅鎖,其餘的四間屋子此時都安靜了下來,不像之前那樣吵鬧了,每間屋子的門前都守著一個小丫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鄭晴川只摘了一片花瓣,腳步乾脆利落,轉身朝垂花門走去。丫鬟荷風連忙追上來,低聲喊著:“七姑娘,去哪兒?”
鄭晴川隨口答道:“走一走,曬曬太陽。”
荷風牽住鄭晴川的手,道:“七姑娘,等一等!我去拿把油紙傘來,擋著些太陽,別把咱們七姑娘曬黑了!”
“不怕曬!”鄭晴川拖著荷風往外小跑,像鳥兒飛出籠子。
鄭晴川專門朝著有門的地方跑,越跑越遠。
到了一個小小的角門前,荷風忽然急了,用力地把鄭晴川拉住,心急火燎地道:“七姑娘,這是去外院的門,咱們不能隨便去外院!”
這時,一個穿著官服的男人穿過那道外院的門,迎面走來,俊眉修長,目光深邃,一見到鄭晴川,肅穆的面容忽然轉為慈祥,紅光滿面,聲音渾厚中帶一絲沙啞,笑問:“病才剛好,怎麼就四處亂跑了?”
鄭晴川仰著小臉,朝著他看,因為那慈祥的笑容而生出好感,暫時沒說話,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因為她還不知他是誰。
荷風卻嚇得如秋風中的寒枝,膝蓋抖個不停,低垂著個腦袋,結結巴巴地稱呼:“老……老太爺!”
鄭晴川思維敏捷,立馬喊道:“祖父。”
她的話剛落音,老太爺的身後又有一個人走來,也是穿著官服,眯著一雙眼,目光一點也不明亮,脖子稍稍前傾,盯著鄭晴川瞅,眉峰微蹙,面帶茫然,朝鄭晴川抬了抬下巴,大聲而突兀地問出一句:“這是誰?”
老太爺慈祥的面容瞬間變冷肅,轉過身,背起雙手,目光如寒星般銳利地盯著那個眯眼的人,呵斥道:“老二,家中的親侄女,你竟然不認識麼?”
“喔!”眯眼的人還在盯著鄭晴川瞅,思量了一瞬,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六弟的女兒!”
近視眼!你再瞅!你看清我了沒?鄭晴川忽然生出幾分調皮的心情來,彎起眉眼,笑著喊道:“二伯父!”
響亮的童聲讓老太爺的臉龐再次如沐春風,但是這片春風裡又糅合著幾許淒涼的傷感,目光落在鄭晴川的臉上,他輕嘆一聲氣,彷彿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鄭晴川立馬想到了仙逝的六爺,想到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無奈,自然而然地就理解了老太爺的這份悽楚。
她喜歡眼前這個既和藹又充滿溫情的祖父,於是發揮趨利避害的本能,主動說道:“熊嬤嬤說明天要讓教養嬤嬤來教我規矩,所以我今天先散散心,免得明天太累。”
“勞逸結合,不錯!”老太爺哈哈大笑,撫摸著山羊鬍須,道:“教養嬤嬤向來是最嚴厲的。教不嚴,師之惰!你也別偷懶!”
“嗯!”鄭晴川連忙點頭,響亮地道:“不求最好,但求無過!”
老太爺含笑點頭,祖孫倆互相欣賞。
二老爺在一旁早就不耐煩了,他心浮氣躁地出聲催促:“父親,咱們先辦正事去!”
——
目送老太爺和二老爺走遠了,之後鄭晴川繼續在鄭家內院裡溜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且,她總結出了規律:只要她見到門就想去,荷風就一定會提醒她哪些地方不能去,以及為什麼不能去。這真是正中她下懷!
比如:“七姑娘!聽雨軒是大老爺和大夫人的院子,咱們不能進去的!快走吧!千萬別讓聽雨軒裡的胡嬤嬤看見我們了,她比熊嬤嬤還厲害呢!”
比如:“哎呀!大廚房不好玩,咱們別進去了!裡面燒著火,又燉著東西,萬一燙著我們就不好了!”
還有一個榮養堂,鄭晴川因為來過一次,就認得了那裡,一想到那裡住著老夫人和熊嬤嬤,不用荷風出聲提醒,她就自發地避而遠之了!
這趟出門,她收穫不小,回了甘棠苑,走進正房堂屋,忽然看見西次間的門簾那裡探出個腦袋來,鬼鬼祟祟的,立馬又縮了回去!